样。血在他坐的地方蔓延开来。和总一不同,叶月受伤的是动脉。因为无法止住伤口的失血,叶月就这样去世了。
“就、就是说,叶月大叔……”
总一想起了早上把自己吵醒的PDA。生存者减少的警告。虽然知道有人死亡,却无法料到去世的会是自己的同伴。因为从乡田手中逃脱,就认为他平安无事。但现实却狠狠地嘲笑了总一的天真。虽然叶月从乡田手中逃脱,但从结果而言,还是被乡田所杀。
“叶月大叔……”
很痛苦吧。很难受吧。死在这里是多么的凄凉。
“……御、御剑,这、这个,我、再、再也受不了了。”
咲实注意到叶月手中拿着的纸,取下后看了一眼,却再也无法阻止泪腺的失控。双眼噙着泪水顺着脸颊汇成细川,口中只发得出哽咽。
“啊,为什么,为什么、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这也,太、太残忍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呜……叶月大叔……”
看到那张纸后,总一也不禁捂住了嘴,视线模糊。
那是一张照片。背景是间小房间,有三个人站在那里。叶月在正中间,右侧的是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妇女,左侧站着的是个比总一年长一些的女性。三个人的表情都很灿烂,一脸幸福的光彩。
叶月握着的这张照片,是他在临死前最后想到的东西——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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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时间后,两人才冷静下来。在这期间没有敌人出现,是叶月在天之灵的庇佑吗?
“咲实。”
“对不起,我没事了。”
咲实用哭肿的眼睛抬头看向总一。透过那眼眸确认她的意志已经恢复后,总一对着她点了点头。
“……叶月大叔他呢?”
“倒在那种地方太可怜了,让他睡在那边吧。”
咲实站起来点了点头,然后靠近那边。
“咲实?”
“……照片,一定要还回去。”
她回过头,轻轻挥动手上的照片。
“……是啊。”
叶月期望着和家人团聚,却未能实现。把那照片拿走的话就太可怜了。
“叶月大叔,很抱歉拿了你的照片。”
咲实把照片放进睡着了的叶月的衬衫口袋中,然后从衬衫另外一个口袋中拿出了老花镜。
“咲实?”
“……我想把这个交给他的家人。”
“如果见不到他的家人,就用这个来做他的灵位吧。”
咲实把老花镜用手帕包好,放进她的书包中。
“咲实……”
“怎么了?”
“我觉得,能和咲实在这里相遇真是太好了。”
——自己剩下的时间只有两天了。等待着的,是无法避免的死亡。虽然有了准备,却无法避免那份悲伤。在这里无声无息死去,是多么的残酷。但现在却不必再为此担心。当那个时刻来临之际,咲实会在自己的身边,不会让自己孤单一人的。
直到最后,总一和咲实也没有将叶月的项圈回收。虽然叶月已经去世了,但他们无法将曾经亲密交谈过的同伴的脖子给切断。如果被手冢和长泽知道,也许会因为这种无视自己性命的天真行为而遭到嘲笑。就算如此,他们还是不能这样做。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让他们无暇顾及项圈的理由——叶月的PDA不见了。恐怕是有人将它带走了。这么一考虑,总一和咲实立刻想到了渚。她应该和叶月在一起,但现在并不在这里。一定是先走了。
两人注意到这件事后,就开始向3层移动。为了不再出现牺牲者,必须尽快与她汇合。这想法是支撑着他们前进的动力。
“渚她不会有事吧?”
“应该不会。给叶月大叔包扎的是她吧,大概不会有事。如果遭到袭击的话,她是不可能带着叶月逃掉的。所以她应该没受到袭击……之所以不在这里,是因为一个人无法带走叶月吧。”
担心着渚而消沉的咲实,听到总一的话稍稍振作了些。
“我们还是快一点比较好。”
“渚就在附近吗?”
“不,恰恰相反。”
总一摇了摇头。
“为什么?”
“你想想看,警报声是什么时候响的。那个时候,叶月大叔恐怕已经去世了。”
“对啊……”
“所以我认为渚那时候一定在这里,然后她才去的3层。”
“也就是说,已经过了很长时间?”
“就是这样。所以不快点的话就追不上她了。”
“原来如此。”
砰——
这时,附近响起了像是气球破裂的声音。而且接连响了3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