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眼眸似乎像在问着「那你与吾呢?」同时,也才察觉到自己的手正被紧紧握着。在他起身之后,仍和夜鸟子手牵着手。夜鸟子无言的问句,重重压在求道的胸口上。但是,现在还无法作出回答,所以……
「舞没有受伤吧?」他故意转栘了话题。
或许察觉到他的态度,夜鸟子表情一变,松开了求道的手。
「呵呵呵,那家伙瞎说什么『只』是被舔了屁股而已。还一副满高兴的样子。」
「满、满高兴?什么啊?思,这、这样,不太好吧!」
夜鸟子的笑声中毫无恶意。只不过,求道的脑海中一一浮现在毫无企图、毫无预料下见到的,舞那又圆又白的屁股。求道不自觉寻找着舞的身影,可以的话最好是背影,哎,也就是出自这点原因。
「咦?说到这,没看到小舞耶……?」
「大概是在哪儿偷懒吧。那家伙,要吃饭时就会出现了。」
经夜鸟子这么一说,求道心想「这倒也是」,并没放在心上。
但是,结果到了晚餐时间,连翌日的早餐时间,舞都没有回来。
而且——蝴蝶面具也是。
早餐由夜鸟子准备,是跟阿辰学来的青菜粥。求道与夜鸟子坐在链炉小屋的小块木头地板上,面对面用餐。
舞的份应该还有剩,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人便总是默默解决掉三个人的分量。
也当然是因为食物美味的缘故。不过,原因不仅如此。因为求道和夜鸟子心里也多少知道,舞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你怎么觉得?」虽然这么问,夜鸟子的表情却明显知道求道会有什么样的回答。
「昨天,舞将我们的行踪告诉了早太。」
夜鸟子点点头,用眼神催促求道继续往下说。他只好接着说道:
「出了胆泽之后,在北上川岸边遭到袭击时大概……也是。呃——然后,小夜鸟抵达桂木家的宅邸时,去向侦察男子报告的,应该也是她……吧。」
明明不用问也知道的,夜鸟子还是深长地叹了口气。求道正想问「你还奸吧?」不过在他开口之前,夜鸟子便低声说道:
「吾不要紧的,反正已经习惯被背叛了。但是,为什么……」
她的声音听起来完全不像没问题。不过,求道硬是让自己傻呵呵笑着。这种时候,他也只能付之一笑了。自从变成鬼的母亲与妹妹在眼前被杀害之后,就一直这么走来的。自己也觉得这是个讨厌的怪癖。
「大概是被威胁说『要是不说,俺可不知道你的族人会有什么下场喔』之类的吧。啊~啊,为什么俺都没察觉到呢,她那样真的太可怜了……」
「这不是你的错吧!」
「哎,现在就算后悔也没用了。虽然连那张红面具都被带走,实在有点麻烦,不过没问题,只要有这两把刀,总会有办法的。」
求道将两个碗装进空荡荡的锅子,站了起来。在他脚边,八郎所锻造的两把太刀,并列着放置在那儿。
正要往门口走去的求道,身后传来夜鸟子的声音:
「等等,求,收拾工作由吾来就好。」
求道转过头去,只见夜鸟子双手握着无锷的白刀太刀,站起身来。
刀身被冷峻的青光所包围。
——是鬼切与蜘蛛切。
「你把锷与鞘移到这两把刀上,吾不适合这种细工的活儿。」
这么说道,夜鸟子将手中的两把太刀,轻轻地放在另一对太刀旁。然后朝着太刀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
万分不解的求道,过了一段时间才察觉夜鸟子这个举动的含义。
「咦?那个,咦?……真的可以吗?」
求道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声音真是蠢到了极点。
「吾满喜欢你送的那对钝刀。」
夜鸟子朝求道惊愕不已的表情一瞥,噗嗤一笑。接着,从他手中接过了锅子。
「所以吾用鬼切、蜘蛛切跟你交换了,随你怎么用吧!」
她留下了这句话,便快步离开了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