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好了,快把灯拿过来。」
被夜鸟子一催,求道无可奈何地单手拿着蜡烛回过头去。
舞右臂的衣服被拉下,从领口露出右肩,百般无趣地坐在那儿。
「来照亮这儿。」夜鸟子抓着舞的右手,举了起来。
求道端高蜡烛,在黑暗中浮现的是三只紫红色的飞蛾。那是绘于舞上手臂的刺青,周围几道抓伤的痕迹还有些化脓。先前那香甜的气味,似乎就是从这伤口散发出来的。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式神?」夜鸟子生气地问道。
「因为人家不知道为什么又刺又痒的。从夜鸟子姊姊来到家里以后,一直都是这样。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舞把头转了过去。
「是吗?那就放着别管了。明天就会扩散到整只手臂,后天就是全身了。只消三天时日,你的身体就会被这毒蛾式神给侵占了去。这下有好戏瞧了,呵呵呵。」
「真讨厌呢,大姊姊,这么爱开玩笑,是骗人的吧?呵呵呵。」
舞这么笑道,而夜鸟子只回了声「是啊,骗你的。」便转过身躺了下来。
一时之问三人同时陷入沉默。终究无法忍受这股寂静的人是舞。
「夜、夜鸟子姊姊……?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舞不安地在夜鸟子的背后问道,但却未得到回应。
「人家该怎么办才好……?救救人家嘛……」舞终于哭了起来。
「喂,你就想办法帮帮她嘛。」求道看不下去地为她说情,夜鸟子这才开了口。
「那种程度只需净化过刺青,到早上就会好转了。你在藏王分给我的那些药草还有剩。那分量应该够用吧,别担心了。」
夜鸟子还随身携带着医治伤口后剩余的药草吧。她仍躺在地上,开始伸手往自己的行李中翻找着。
眼角偷偷瞄着她的动作,舞也抬起头来,脸上却完全不见任何泪痕。
——啊,这家伙,原来是装哭啊!
求道只能对舞天不怕地不怕的好胆量苦笑不已。不过,转向后方找着东西的夜鸟子似乎没有留意到。
「来,把手伸过来。」
夜鸟子的声音没什么特别的起伏。在求道看来,反而比较像是虽然撂了狠话,却仍担心着与自己有相似境遇的少女。
也或许是感受到了夜鸟子的温柔,舞畑一率地把手伸上前去。
惨叫声突然响起,而这痛苦的呻吟一直持续到清晨。
那是因为夜鸟子将粗盐直接擦在舞右臂的伤口上。
这当然是为了净化式神吧,夜鸟子一定没有其他恶意的。
求道选择如此相信。
—5—
翌朝。夜鸟子睁开眼睛,看见在沉睡的少女身旁,高大的男子正拧着手巾。
看来似乎是舞因为极度的疼痛引起发烧,求道彻夜不眠地在旁看护她。
——什么嘛,这男人对谁都很温柔呢!
她虽然一直隐约有这种感觉,但当实际看到时,夜鸟子还是感觉有些失望。介入求道与舞之间坐下,也有几分赌气的成分在。
「怎么样?让吾瞧瞧。」
原是打算命令舞,求道却特地来到了她枕边,将舞抱了起来。
——呿,又不是跟你说,真是多事……
舞应该一个晚上都在哭吧,眼睛又红又肿。
在她的右臂上贴着一枚染成了茶色的手巾。
「哎呀~要撕下这个一定很痛吧?真可怜。」
对夜鸟子的话萌生怯意的舞,不自觉地将视线转往自己的右臂。看准了这个瞬间,夜鸟子一股作气把那手巾给撕了下来。在这同时,舞也发出了「唔!」一声惨叫。
「又哭又闹吵死人了。你这样也算得上是葛城一族的女人吗?叫阿万大人煎些指甲垢喂你喝厂巴!」
被夜鸟子这么嘲弄之后,舞狠狠瞪向她。见了那表情,夜鸟子一阵窃笑。
从手巾下出现的,是只蓝色的飞蛾。
求道越过夜鸟子的肩,探头望向那印记。
「喔,变成蓝色的,数量也减少了。这应该是好兆头……吧?」
「是啊,起码这家伙不用牺牲一只右手了。」
「咦?情况真有这么糟啊……」求道失声大叫。
求道的脸并没有碰到哪里,不过却令她不住地发痒。
所以,夜鸟子推开求道在她肩膀之上的下巴。就在此时——
「……大姊姊,多谢你了。」
他们听见一句有气无力的说话声,那是出自听见保住了右手、顿时说不出话来的舞口中。
舞这意料不到的有礼态度,使得夜鸟子感到有些困惑。求道不知是否也这么想:
「还真是意外地坦率呢!」求道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那气息直令她发痒。
夜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