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小驹,救我——!」
当接近相约的地点时,从通往京都风情老街的小巷中,响起女子的尖叫声。荒木对这声音似曾相识,绝对不会错,是阳学姊的声音。
一行人绷紧了神经,推开了人群,最先冲出去的是驹子,其后跟着久远和荒木。定睛一看,传出尖叫的方向站着一名女性,正被形迹吋疑的家伙们包围着。
「小阳?」「阳学姊?」「阳学姊?」「桂木学姊?」
全员惊叫出声,向驹子求救的确实是阳没错。
但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涂白妆、日本发髻、枫叶簪、古典和服、低垂在后的腰带,带着发鬓油甘甜香味的……舞妓???
「总之,先逃再说!可别跟丢啦!嗳——」
舞妓以阳的声音叫道,往四条通的方向一溜烟地奔去。
在车辆熙攘往来的五线道大马路上,她望也不望左右,毫不犹豫地飞奔而出。
此时眼前出现令人难以置信的光景。
在这连斑马线也没有的道路上,车辆全部紧急煞车,纷纷停了下来。
当以舞妓为首的四人开始横越马路时,已经空出了一条通路。
而四人穿越之后,如暂停的时间再度开始流动,车辆再度前进,通道瞬间消失不见。
马路的另一侧,刚才那群拿着相机包围住阳的毛头小子则呆愣于原地望向这里。
那简直就像在四条通上演摩西十戒一样。
「小阳,刚才那是……」驹子睁大了眼睛。
「啊啊,那个啊,京都的司机们可都知道祇园的舞妓是很挑剔的。何况跟舞妓在一起的客人们,多是大企业的董事长或议员,要是得罪了你们四人,司机生涯也就等于宣告结束了啊。」
涂白的容妆中,不知为何只有下唇显得红艳,优雅而端庄,有种独特的美感。
她看起来羞答答的小嘴却发出了毫不害臊的呵呵大笑声。
「阳学姊,那个,妳什么时候当上舞妓的?我记得,呃,妳说妳是进了这里的教育大学……?」久远也因阳改头换面的模样而有些吞吞吐吐的。
「哎呀,久远,好久不见了。站着聊也不太方便,到我认识的茶室酒吧坐坐吧?」
阳这么说道,望向一行人,不知为何牵起了荒木的手便向前走去。
「你叫……荒木对吗?远道而来,还真是多谢你了。」
「是、是、是、是是是、是的!多谢妳。」
头袋变得一片空白的荒木,光是要回答这句话就使尽全力了。
同样是花见小路,夹着四条通的南北两端却是风貌回异。刚才所在的南侧属风雅地区,仿造古早房舍、风情十足的房舍再现,路上也没有电线杆。相对地,目前所在的北侧,是并列着混合公寓的一般热闹街道。
街道整体给人繁杂的印象。不过,也不时能看到一些风雅的店铺。阳带他们去的茶室&酒吧「依吕叶」也是其中一家。最近的茶室不只是日式房间,也有相当多的店家设置了吧台,而荒木将「茶室」误会成茶馆了。他现在才知道茶室是为了看舞妓表演,提供交际应酬的店。而当他听说外派舞妓的是置屋,料理是由仕出屋负责时,简直快翻白眼了。(编注:置屋是舞妓或是年轻艺妓所居住的宿舍,仕出屋则是外送的料理店。)
一进到店里,一名气质高雅的老板娘,一边说着「妳回来啦」一边前来迎接。她只一瞥阳的脸后,便微微笑着什么也不多讲,就让他们进了里头宽敞的包厢。
听阳叙述自己成为舞妓的经过,大致情况是这样的:
住处的房东正巧原是置屋的老板娘,当阳半开玩笑地说「真想当一次舞妓看看~!」后,对方似乎误会了什么,还充当她的亲人一同去面试。结果令人吃惊的是竟然合格了……大概就是这样。
现在她住进了置屋,白天洗衣、扫地、跳舞,和练习三弦琴。傍晚则帮隶属于同一置屋的大姊(不过比阳年纪小)打扮装束,深夜再帮忙从宴会回来的大姊更衣,可说忙到不可关系,大学据说现在正休学中。
「大学就算上了年纪也能去念,不过舞妓只有年轻时能当啊!啊,而且我只是『半瓶水』,正在接受训练,还不算是真正的舞妓呢!」
阳提起比正式的舞妓稍短的衣袖,掩着嘴发笑。
「小阳……练习跳舞跟三弦琴也很重要没错,不过妳这乱成一团的京都腔……得先想点办法吧?」
「也是啦……嗳!」
在荒木耳中,把阳说的「嗳」听成了「哎哟」。
阳张着约是唇彩四倍大的真正嘴巴,再度放声大笑。
「不过,没想到桂木学姊会成为舞妓,真的让我吓了一跳呢!」
「三桥,我看妳也别考什么东大了,以当一名舞妓为目标怎么样呀?祇园也有许多珍奇的生物喔!」
阳以直爽的笑容面对目瞪口呆的三桥。
「有穿着ARMANI的河童啊、戴着金色徽章的狸猫呀,还有长出胡须的猴子,另外就是没长角的鬼吧。哎,光看着都不会觉得无聊呢!」
提到「鬼」这个字时,驹子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啊,对了对了,小阳,有关于鬼……的事啊……」
驹子开始叙述四起杀人分尸事件,与葛城、桂木家之间的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