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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肉帝王是家位于邻近车站,以「每人三千日圆吃到饱」为卖点的烧肉连锁店。
「我之前就有在想,这家店的招牌,真的很奇怪耶。牛打扮成一副厨师模样,还笑咪咪地拿着装了牛排的盘子……这根本没道理啊!」
——我说啊,真要说没道理的,是吃完牛五花跟牛肩肉八人份、牛肝和牛舌四人份还停不下筷子的驹子你吧,虽然这也已经习惯了。
从厨房出来一名看似店长的人物,以诧异莫名的表情不时瞄向这里。
三桥不知为何,愉快地望着驹子壮观的吃相,随即开口说道:
「好羡慕你喔,桂木同学,你身边有好多稀奇的动物耶。」
——那些怪物,也包括在可爱小动物的容许范围吗,三桥!?
「冬季制服真是热到不行。」
——呃,不是这个问题吧,驹子。
「啊啊,不过,接下来天气就会变冷了……」
驹子把拌了满满牛五花肉的莴苣菜,一口放进嘴里。
「啊,昂来胡此,也没或啦。」
——呃,我说啊…………连要吐槽的力气都没了。
他把嘴边的话硬是咽了下去,而夜鸟子却说出了奇怪的话:
「这小女孩可真有趣哪。唉,就当作是今日的奖赏,下次也让式神跟着你一次吧。」
「师父!真的吗?」
三桥的眼睛顿时闪闪发亮。
「昂来还可以炸样啊。卡是,跟的没万题吗?」
驹子咕唧咕唧地嚼着牛杂串,可能是嫌麻烦,她只咬一半就吞了下去。
「如果是老实的家伙,应该可以维持个一天。」
「那,如果超过一天的话,会怎么样?」
久远不由得脱口问道。
「会被附身吧。吾的式神原本也是鬼,而且,在这里的全是些曾经对同族下手的离群者。」
「那就是没有亲人、也没有家可以回啰?好可怜……」
三桥用手帕拭着眼角,跑向了洗手间。
眼见三桥逐渐朝不妙的方向发展,久远实在不太放心,在三桥从洗手间回来之前,他试着想改变话题:
不过,今天的夜鸟子特别多话,感觉上反而比平常还来得恐怖。
「啊——说到这,刚才附在驹子腿上绕来绕去,帮忙打扫操场的家伙,跟前天把我吃掉的是同一只吧?那到底是什么?」
「谁知道呢,吾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是因为方便,就留它在那儿了。只知道名字叫作虚,它的胃似乎通往幽冥地府。」
「幽冥地府???」
夜鸟子诧异地嗅着泡菜特殊的气味。
「这么说来……这样还能回得来的,你是头一个啊。」
——刚才,这家伙似乎若无其事地说了些很恐怖的话?
「而且啊,每次看到的大小好像完全不同,还有分S、M、L尺寸的?」
夜鸟子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把泡菜扔进嘴里。
「你有看到尾端的另一颗头吧?另一边叫褴褛。虚吞下褴褛,似乎就能自由改变大小。」
「这、还真……厉害呀……」
夜鸟子的表情突然险恶了起来。
「唔……是啊,与那家伙为敌时,为了打倒它……实在麻烦得很。」
取代皱起眉头的夜鸟子,驹子继续问道:
「咦,你怕辣呀?唉、唉,那只叫作舞的漂亮的蛾呢?」
驹子将冰水含在口中,夜鸟子这才恢复了正常。
「那只是最难处理的,只要一飞上天,就不可能再回来了,它必定会死去。所以你每次见到的,其实都是另一只式神。」
「骗人……竟然是那么短暂的生命……」
不知何时已回到座位的三桥,又擤着鼻子站了起来。
在目送她离去之后,夜鸟子继续低声说道:
「其实啊,只消一只被击败,下一只便会产生残杀敌人之毒。也就是说,那家伙是愈战愈强,也因此才想避免经常使用。」
久远噘着嘴皱起鼻子。
「……因为要是与它为敌,会变得很难缠?」
「正是如此。」
久远将乌龙茶一饮而尽,粗鲁地放下杯子。
「你们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啊?绝对不是什么正派东西!而且我完全听不懂,鬼、式神,还有你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夜鸟子一副怜悯似的,凝视着盘中只剩下一片的牛杂切片。
「久远,你瞧瞧这片牛肝。你不知这牛的名字,不会知道它如何生、又如何死,也不能了解它的喜悦与悲伤。这便是所谓的人理。」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