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矢就是珍惜那样日常的生活,所以才会赌命战斗不是吗?」
或许真如斋所说。
不过真那实也知道,音矢并不只是为她而战。
斋可能不知道,在学校的下课时间,每当音矢谈到斋时那种温柔的笑容。
于是这个话题又回到原点永远不会有答案。
「我们能为音矢做些什么呢?」
「就是呀……」
两人交互叹息了一声,随即又抬头仰望下着蒙蒙细雨的天空。
而另一方面,音矢则是在主殿的正中央静坐,不断绞尽脑汁思考着。
「……唉,该怎么办才好。」
打从刚才音矢就只能这样唉声叹气,什么事也做不到。
看到斋与真那实两人意气消沉的样子,音矢找不到话可以对她们说。
如果她们是在生气吵架,那只要让她们把愤怒的矛头转向自己就好,或许还有方法可以解决。
看是要鞠躬道歉,还是像捣米槌似的下跪磕头道歉……
道歉手段音矢多到可以大拍卖,但是他却不知道安慰女孩子的方法。
薰子的事也是如此,自己完全无能为力。
悲伤流泪的风花去找弦而后就没有回来。
这一切都怪自己太没用了。
此时豪铁倚靠着另一边的土墙,正在用随身听听音乐,王子则是将耳机接在音箱上,一个人弹着吉他自得其乐。豪铁与王子两人都表现出事不关己的态度,这对音矢来说算是求之不得。
事实上,音矢现在正处于无计可施的状态。
其实只要音矢做出决定,事情就可以圆满——或许还说不上,但至少可能已经解决了。
现在后悔也没意义了。
这种情况别说是新曲的合音,就连练习也办不到了。
「……该怎么办啊。」
音矢凝视着窗外下的雨,无可奈何地发出叹息。
在同一个时刻,有另一个人也和音矢同样看着雨发出叹息。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手肘撑在窗边不断哀声叹气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薰子。
随着时间的经过,她打算离开苇原神社的决心已经开始产生动摇。
薰子没有达成怀下音矢孩子的责任,对于回到分家后将要承受『无用』的污名,她没有一丝犹豫。
那是理所当然的事——薰子是如此看待这件事。
薰子之所以会烦恼,其实是有数个理由。
——舍弃如同一家人般度过的那段日子,今后她又该如何是好呢?
——伤害了音矢却以失踪的方式逃避,这样可以吗?
——少了自己的御神乐,以后不会问题吗?
为了不使神乐主的血统断绝,必须要有抛弃一切的觉悟全力以赴,薰子就是接受这样的教育长大,在对音矢做出如同偷袭般的举动时,她也有舍弃一切的觉悟。
然而那些都要以『成功』为前提。
行动失败的现在,抛弃一切的觉悟已经轻易溃散,不论是要出发还是回去,薰子她都做不到。
虽说战败之兵下场悲惨,但悲惨的并不是指战败这件事。
将一切都投入战争中的人,在战败后失去战斗的意义和目标,以致于生活过得有气无力,这才是悲惨之处。
「我如果怀了音矢的孩子回到分家的话……」
这样仿真的能像她对音矢所说,斋和真那实、小梅及风花都能像之前一样要好吗?薰子如此坚信才展开了行动,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样不切实际的结局实在不太可能实现。:
薰子本身并不知道,若是能够将神乐主直系的音矢血脉带回去,那么派遣薰子的分家对本家的影响力将会大增。
就算音矢又与谁生下孩子,灵力强的孩子必然将会成为神乐主。
即使薰子所生的孩子灵力稍有不及,对本家的发言力也必定会提升。
结果薰子也只受被分家内部的权力斗争所利用而已。
「……到了这个地步还想回到那段时光,这种想法也未免太自私了吧。」
薰子大大地叹了口气,无意识地注视着烟雨蒙蒙的视界前方。
在灰蒙蒙的景色之中,只见一个人正漫步离去。
那是一个穿着夏威夷T恤和短裤的男人背影。
是薰子隔着民宿窗户打过招呼的那名男人。
由于薰子在与那男人打招呼时,曾经一瞬间感到莫名的寒意,以及他包满绷带的样子太过怵目惊心,因此薰子记得他的模样。
男子在雨中伞也不撑,摇摇晃晃地蛇行走在道路上。
——该不会是大白天就喝醉酒吧?
薰子虽然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