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铠甲的护腕一般,变成一双大手;而两脚也是一样的情形,变形为就像是穿上一双高跟的靴子。
「简单来说,如果那个铠甲形状的东西包覆全身之后就太迟了,一切都将无法挽回,真那实会完全成为祸津神。」
「太迟?这怎么行!到底要怎么做才好?现在爷爷不在还有其它办法吗……」
这时鸟居的底下已经开始出现裂痕。
「由现况看来结界马上就会被破坏,我们换个地方吧。」
熏子所指之处就是那个放满乐器的仓库。
全员一同逃进仓库,把入口的门关上并上了门闩。
「这样应该能再撑一段时间,当然还是有极限就是了。」
熏子边说边盯着音矢的脸。
音矢明白熏子的视线代表的意义,他像是逃避一般把脸别开。
「我们还在修行当中,光靠我们三个并没有能力驱除祸津神。」
「……我不要,我绝对不弹奏乐器。」
「这是为什么?就目前的状况来想,让音矢你担任神乐主,与我们组成御神乐,进而驱除附在真那实身上的祸津神,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风花听了以后直盯着音矢。
「音矢他能担任神乐主吗?真的假的?」
指挥御神乐的人就称为神乐主。如果把御神乐比喻为交响乐团,神乐主就等同是乐团的指挥;神乐主藉由自己的演奏指挥御神乐,统合乐声并献给天神,藉此获得神力。
当然光凭才能是无法成为神乐主的,只有技术也不行,最重要的是必须有正统神职的血统,因此能够拥有神乐主称号的人为数不多。
而现在就有神乐主在这里,如此一来靠现场的巫女们也可以组成小规模的御神乐。
巫女们对音矢投以满怀期待的视线,然而音矢却摇摇头。
他在小时候确实曾进行成为神乐主的修行,不过也仅是如此;再说尽管自己能够担任神乐主一职,也不可能成功驱除祸津神。
「这我做不到,也不想做,我死也不要。」
「那么你是说要坐以待毙?」
熏子以非难的口吻责备音矢。
「所以我说了我做不到啊!御神乐是我很小的时候半抱着玩乐心态稍微学了一点点而已,而且……」
「而且怎样?」
音矢背对熏子,降低声调开口。
「如果无论如何都要死,我宁可就这样死去;要我以神职的身分战死说什么也不干。」
「为什么!」
熏子用纤细的手指抓住音矢的肩膀。
音矢挣脱她的手大喊。
「这样跟我父亲不就一模一样了吗!父亲只为了与祸津神战斗而出生,只为了与祸津神战斗而被养大,只为了与祸津神战斗而生下小孩,而且……」
当他准备好随时能够离开人世之时,灾厄就降临在他身上。
「而且最后也是与祸津神战斗才死的。」
音矢一边推倒并列在地上的乐器,一边大步走向房间角落。
他从堆积的数个竹箱中搬了一个出来,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在地上。
只见几本老旧笔记本夹带着充满霉味的灰尘散落在地上。
「这些就是我父亲的遗物,我升上国中的时候找到的。我的父亲为了神社做了许许多多的修行,然后十八岁就死了。这是什么意思妳懂吗?他在继承神职的同时,就被迫去与祸津神交战了。」
在密闭的空间当中,只回荡着音矢的声音。
其它人一句话也没说。
「我在找到这些东西之前,对进行御神乐的修行毫不存疑;可是当我读过父亲的日记,我在里面看见了我,完全和我一模一样。每天从早到晚做着御神乐的修行,尽管如此他依然喜欢音乐,在高中的时候组了乐团;也有写到母亲的事,说两人是相亲结婚的,她是远亲的巫女。很似曾相识吧。」
斋一脸难过地凝视音矢。
音矢看见她的表情,内心抽痛了一下。
斋并没有错,这种事他当然知道。
尽管如此,内心的激烈情绪彷佛溃堤一般,让音矢一发不可收拾地继续说下去。
「老实说,如果问我想不想和斋做爱,想啊,我当然想了,毕竟斋长得那么可爱。可是如果就这样轻易生下小孩,不就与父亲相同了吗?只要有了继承人,接下来就是等死了,这叫我怎么忍受。」
为了不被一边害羞一边喋喋不休的音矢听见,风花对熏子耳语。
「说得可真直接呢。」
「这才是青春啊。」
音矢的独白依然没有结束。
「大家可能觉得无所谓吧?虽然我不知道大家是为了什么而战,不过想必都是自愿的。是为了钱?为了保护重要的人?还是只因为好玩?不管妳们的理由是什么,可是对我而言什么理由也没有,当我知道我是为了战死而出生,我就变得无法喜欢任何人,不管看到什么都毫无乐趣,不管吃什么都像在咀嚼砂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