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巫女服的袖子擦擦镜片,长长叹了一口气。
「要生小孩我是不反对,但是可以的话不要在大白天,也请在比较不会被人看到的地方做,这样一来我们才不用太顾虑你们。」
「不、不是的!妳们误会了!」
接下来音矢为了解开误会,又花了十五分钟。
「音矢大笨蛋!」
真那实从苇原神社跑出来,脸上的眼泪也不擦,就这样快步走回家。
「笨蛋、笨蛋、音矢这个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
回家途中,真那实已经把音矢骂了五百次左右。
尽管如此,内心肆虐的怒火依旧不能平息。
真那实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里的景象就像自己的心情,彷佛被台风扫过。
虽然不知道音矢说的情况紧急是什么意思,但是真那实依然抱持一点点期待,期待音矢会帮她选一套衣服,然后两个人一起前往现场演唱,宛如小小的约会。
尽管她知道音矢家有斋在,又有大型器材要搬,事情不可能如她所想,然而还是抱持一丁点期待。
所以她才会匆忙拿出自己喜欢的衣服,把它们全都塞进袋子,然后急急忙忙地出门。
一去之后才知道一切都是为了斋,这令真那实非常难过。
都是过分期待的自己不好吗?真那实的泪水不停地滴下来,无法停止。
再说音矢也太迟钝了,当然她也知道自己不够坦白,不过即使如此音矢也早该察觉她的心意了。
就连班上的同学也不知问过她几遍,音矢到底哪里好?甚至是那个神经粗似电线杆的豪铁,也知道真那实对音矢的感情,可以说不知道真那实心意的,只有音矢本人而已。
真那实从剩下的衣服当中选了一件还过得去的迅速换上。
放在音矢家的袋子里,还有连穿都没穿过的可爱服装,为什么自己却要穿这样的老旧衣服呢?真那实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禁悲从中来。
已经没有时间好好化妆了,再说眼泪流个不停,就算化了妆也只会被眼泪冲掉而已。
穿着只比平常好一些些的服装,连妆也不化,而且还是这么差的心情,这样子去进行街头演唱真是糟透了。
不过只要一开始演唱,心情说不定会稍微回复吧。
她喜欢演奏音乐,只要弹着贝斯,就能够想起那时候与音矢两个人尽全力弹着吉他的日子。
真那实背起装有贝斯的袋子走出公寓。
在往车站的途中有个稍具规模的公园,穿越公园是通往车站的快捷方式。
就在真那实这么想而进入公园之后,她才发现公园里杳无人迹;虽然天色尚明,所以并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但是真那实依然感到气氛有些诡异,开始觉得就算稍微迟到,或许还是绕过公园比较好。
不然至少尽快通过吧,就在她这么想的同时,突然听见有人向自己搭话。
「小姐,妳为什么在哭呢?」
仔细一看,原来是公园角落的饰品摊贩。
地面上铺着一张黑布,那上面排列着满满的装饰品,另一侧有一张小型的折叠椅,一名身穿棉质大衣的高大男子看似不舒服地坐在上面望向真那实。
「为什么哭呢?」
饰品摊贩又问了一次相同的问题。
真那实急忙伸手擦眼睛,不过眼泪早就干了。
「谁在哭啊!你可不可以不要随便乱说话。」
那位摊贩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真那实看了没来由地不悦;用那种看不起人的微笑真的能做生意吗?真那实不自觉地作了多余的操心。
「怎么样,要不要看看?」
「我在赶时间。」
尽管嘴上这么说,真那实的目光却被眼前排列的饰品所吸引。在夕阳的照射下,银制的戒指与项链闪闪发光;其它还有像是玳瑁的手工艺品,以及镶有绿松石的饰品等等。
随便戴上眼前任何一样东西,应该都会让这身寒酸的样子好看一些吧?真那实这么想着并拿起一个坠子。
「这个多少钱?」
「七千块。」
男子一边笑着一边回答。真那实的钱包当中只有三干块钱,她只好无奈地放弃那个坠饰。
「这个戒指呢?」
「五千五百元。」
「这个项链呢?」
「四千元。」
「那这个耳环呢?」
「一千两百元。」
男子还是笑着。真那实愈来愈不耐烦,她开始怀疑,这个男的该不会知道自己钱包里有多少钱吧?就在此时,男子开口了。
「要不要我帮小姐找一个合适的?」
他说完就把手插进大衣口袋。
从口袋里头拿出来的,是一条细细的丝绒短项链,而当中穿着一小颗像是勾玉的琥珀色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