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那个那个,今天过得很快乐呢。」
「啥?」
斋可不能乖乖被赶出去,况且今天在流行音乐社所跳的舞能够被音矢称赞,她真的非常高兴,因此想藉由这个话题让音矢回心转意。
「是啊,那真的很棒,竟然能够跳出那样的舞,妳真是有才能。」
「哪、哪里的话,我还需要多磨练呢。」
音矢坐在床边赞同地连连点头。虽然斋说得很谦虚,但音矢很清楚这不是任谁都可以办得到。
「只是我在跳舞的时候真的很快乐。」
接着斋把不经意想到的事说了出来。
「音矢先生为什么不弹奏乐器呢?如果可以和大家一起演奏,我想那一定会是一件非常愉快的……」
斋说到一半就停住。
因为她发现音矢的脸色变了。音矢直到刚才都还笑着说话,如今看起来却像在生气,又像忍耐着痛苦般低下头。
「我……」
音矢握紧拳头。
他想起社团活动时斋与真那实他们的演出,大家看起来都乐在其中,就连一旁观看的音矢也看得出神,彷佛自己也参与其中。可是那只是错觉,音矢绝对不可能加入他们。
「我是不弹奏乐器的。」
音矢将这几个字硬生生挤了出来,不过这不是对斋说的,而是对当时得意忘形的自己说的。
斋因为音矢突如其来的改变而惊惶失措。
「可、可是音矢先生,只要练习的话一定能够……」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会再弹奏乐器了!」
音矢握着双拳,用力往自己的膝盖挥下;虽然右脚感受到剧烈的疼痛,但是与内心的伤痛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对不起……能够让我静一静吗?」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不是的,我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不想再谈任何有关音乐的事。」
音矢说完就躺到床上转身背对斋。
斋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在原地茫然站立片刻之后,她难过地低下头,静静退出音矢的房间。
斋关上音矢的房门,身体倚靠着走廊墙壁无力地跌坐下来。
她两手抱膝,心里想着音矢的事;除此之外也没有其它事可想,因为自己的生命就是为了音矢而存在的。
很明显地,自己伤害了音矢。
她知道昨天才刚来到这里的自己给音矢带来很多麻烦,然而笑得那么温柔的音矢、愿意称赞自己的音矢,如今却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
斋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一定是因为自己什么也没有,她心想。就算舞跳得好又代表什么,不仅无法安慰自己心许的对象,甚至还伤害了他。
斋觉得又黑又冷的走廊,正是适合自己待的地方。
「音矢先生……对不起……」
斋噙着泪水把脸埋入膝间。
当斋在走廊为了音矢而流泪时,音矢只是背对房门不发一语。
好几次都想要入眠,可是就是睡不着。
他的心好痛,他好后悔为什么要用那种口气对斋说话。斋她什么也不知道,根本不需要用那种口气,自己明明可以像往常一样,只要说对乐器不拿手,笑着蒙混过去不就好了?
然而音矢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
真的可以蒙混过去吗?肯定是办不到的,正因为办不到才会这么痛苦。他想起大家合奏时那快乐的表情。
斋的舞是真才实学的,一看就知道,必定是经历千辛万苦的训练,以及她本身不可多得的才能,方可成就那般的舞技。
音矢在脑中描绘着自由舞动的斋,接着他停下思考。
就算再怎么羡慕,再怎么殷切期盼,自己也不可能融入其中。
自己的演奏所代表的意义,音矢已经亲身体会过了。
所以自从那一天起,音矢就舍弃音乐,不再去面对音乐。
那是自己选择的,这样应该就够了,事到如今也不该因为斋的舞而感到动摇,可是……现在又为什么这么
音矢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蓦地起身,抓起毛毯走下床。
打开房门,他看见斋就抱膝在走廊睡着。
音矢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把毛毯盖在斋的身上,这是音矢现在唯一能做的。他不能让斋进入自己的房间,也不能与真那实他们一起玩乐团,甚至连要向斋说句抱歉,内心都感到抗拒;他觉得这样的自己真是没用。
音矢回到房间躺在床上。
他依然睡不着,尽管如此,他仍旧强迫自己紧闭双眼,就像是要把映在眼底的舞姿消去一样。
其实斋并没有睡着,她也知道是音矢为她盖上毛毯。
从温暖的毛毯上感受到音矢的温柔,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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