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还是男生好吧?」
斋羞得满脸通红,两眼水汪汪地望着音矢。
事已至此,音矢才惊觉自己对此事太过轻怱了。
本来以为只要日后好好说明,相信斋也会发觉这门亲事的不妥之处,可是从斋的眼神与态度看来,情况似乎不是如此。
——不好了,她是认真的。
音矢绞尽脑汁想着借口,可是面对斋那充满期待的眼神,音矢渐渐无路可退;在视界的一角可以瞄到风花正竖起耳朵偷听,但是现在不是在意这件事的时候。
音矢挤出回答。
「我要睡了。」
音矢说完后猛然站起,快步离开客厅走向自己的房间。
事态已经超越音矢能够应对的极限,除了逃之夭夭没有其它办法。
逃走的音矢打开自己的房门,眼前的光景使他不禁颓坐地上。
如果能够选择,音矢甚至觉得满屋子的内裤还比较好。
不知道斋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比音矢还早到达房间,她身穿白色和服睡衣端坐在音矢的床上。
不、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甚至不是音矢原来的床铺,尺寸比从前的大了两圈——不知何时音矢的床已经被改成双人床了。
「那个、我是第一次,请您温柔一点……」
斋一说完就羞赧地低下头。
身穿睡衣的斋与刚才的巫女装给人的感觉不同,似乎增添了一些娇媚,使得音矢感到晕头转向。
盯着斋白净的后颈、纤柔的指尖、以及从和服下襬露出的脚踝,音矢甚至开始有就此随波逐流也不错的想法。
——既然对方都答应了,现在也只能上了吧?心中黑色的音矢不停地煽动自己。
像是要对抗黑音矢般出现的白音矢这么说。
——这时候可不能让女性丢脸,现在也只能上了。黑白意见一致。
「音、音矢,要上了……」
音矢咽下唾液,走近斋所处的床边。
然而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就算要他温柔一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音矢当然也有从书上与DVD学来的知识,可是最重要的地方都被马赛克挡住,真要真枪实战使他有若干……不,是很大的不安。
当不安袭上心头就宣告放弃是音矢的坏习惯,想到要是自己丢掉的香蕉皮害人滑倒,他就连香蕉都不敢吃了;百分百的负面思考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要是被斋嘲笑了呢?更糟的是如果因为自己笨手笨脚而伤到斋,自己恐怕会一辈子都无法再振作吧。
欲望与不安在音矢内心交战,而音矢的负面思考让局势渐渐倒向不安那一边;当不安压过欲望,答案就只剩一个。
「小斋,对不起!」
音矢把不明就里、坐在床上望着他的斋夹抱在身侧,带到房门外放下,接着快速将门关上,捡起地上的白木球棒卡在门框,不让人从外面打开。
门外的斋砰砰敲着门。
「音、音矢先生?那个……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呢?」
「走廊的尽头有一间客房,小斋拜托妳就睡在那里吧!」
「我、我是不是有什么失礼之处……?」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那个……详情我们明天再谈吧!晚安!」
音矢说完之后,侧耳注意门外的动静。
斋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子,或许是终于放弃了吧,只听见有气无力的脚步声走向客房的方向。
听见这样的脚步声,让音矢感到辛酸不已。
音矢跳到床上用棉被盖住头部,什么也不愿想地入睡。
到了深夜,草木也入眠的时刻。
音矢房中的天花板无声无息地打开了,黑暗中一双闪烁的眼睛确认音矢熟睡之后,一道黑影同样无声无息地从天花板下来。
这个人影是斋。
舞蹈就是要以不发出声音的方式移动,而如何消去自己的重量便是要领所在。
对于精通大内流舞乐的斋而言,这种程度的徒手技根本轻而易举。
斋以连忍者也为之逊色的动作无声地站到床边,凝视音矢浮现苦闷表情的睡脸。
确实她从小就被教育要嫁给音矢为妻。
尽管如此,想到要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陌生人,她还是感到稍稍的不安。
可是斋的不安已经烟消云散。
被告知结婚对象后已经过了十年;心中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就近在咫尺。
在他的脸上依旧看得出年幼时的温柔。
斋下定决心似地点了头,然后潜入音矢的棉被中。
隔天早晨。
苇原家的主屋因为音矢的惨叫而摇晃。
「咿呀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