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的声音,这样死寂一般的安静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喀嚓,喀嚓,咔嚓……”清脆的鞋底扣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有节奏地朝这边走过来,仿佛是死神邻近的脚步,弗洛雷斯握着枪的手掌开始颤抖起来。
大门被推开来,然后只有一阵黑烟飘进来,等到看到人的时候,塞巴斯蒂安已经立在身前只有两米。冷汗将整个身体都填满了。
“打扰了,很感谢你关照我家主人……”他有礼地鞠躬,仿佛真的是来接主人一般。
弗洛雷斯看清了对面“怪物”的模样,心里的恐惧逐渐消散,不屑道,“你竟然能打倒那么多人,我真的没有想到,本来以为是什么壮汉,却是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管家……”他说着,忽然将枪口对准塞巴斯蒂安的头,喝道,“你到底是谁?是受雇于法多姆海恩家的吗?是特种部队还是退役的佣兵?”
“不……”塞巴斯蒂安轻轻笑,暗红色的眸里闪过一丝金光,“我只是一个管家罢了。”
“是吗,我从没见过身手这么好的管家,算是服了你,不过……”他说着,忽然一把扯住夏尔的头发,将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狞笑起来,“你想救他的话,得先打到我才行!你不想看着可爱的少爷脑袋上有一个洞吧,你是个聪明的管家,知道该怎么做吧?”
啧。
塞巴斯蒂安淡淡的应了声,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是的,你要的政府机密文件在我这里,如——”
话未说完,七八颗子弹同时贯穿他的头颅,心脏,以及各个要害部位,暗红的血仿佛花一样从身体里盛放出来,他修长的身形忽然就栽倒了下来。
身后的大门轰然倒下来,五六个杀手手中的枪硝烟还没散尽。
“嘿,笨男人,这场战争是我赢了!”弗洛雷斯阴沉着脸笑起来,一把拎起夏尔的头发,“虽然他专程来救你,不过很遗憾,小鬼,既然是要对付女王的走狗,我们当然是有备而来的。”
他抬头望着自己的手下,似乎相当的满意,重又回过头来,“接下来,只要杀了你,一切就都搞定了,你之前一直像警察一样监视着我和克拉乌斯,对吧?等你消失后,我们会有办法取得英国的控制权!所以……你也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弗洛雷斯慢慢将火枪从夏尔满是血污的脸上移到身上,语气缓和了一下,“不过,我不会伤害你的,因为你的内脏很值钱……是不是怕死了呢?还有,你成天戴着这个黑色的眼罩,真的是眼睛看不见吗?”火枪口缓缓挑开了眼罩。
夏尔到了这会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力气,浅蓝色的发遮盖住失去眼罩的右眼,他睁着左眼静静看着弗洛雷斯,忽然开口说话。
“你要玩到什么时候啊?那么硬的地板,睡得着吗?”夏尔的头慢慢看着已经中弹倒下的塞巴斯蒂安,声音有些怒气,“还不快把这些讨厌的老鼠解决掉?!”
这样的话让弗洛雷斯一颗放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尽管不相信,可以语声还是颤抖起来,“不……不可能,他是不可能醒过来的!”
然而,倒在血泊之中满身弹孔的男子发出两个字来,“好吧……”
戴着白手套的指尖蠕动了一下,然后是腿,忽然地,仿佛弹簧一般,整个人从地板上直直站立起来,漆黑的发遮住了眼睛。
“想不到现在的枪进步这么多,和百年前的相比威力是这么大,我都被弄疼了呢……”塞巴斯蒂安似乎有些不适应,摇了摇头,露出那双暗红色的眸,掌心摊开,是六颗子弹。射入他身体里的子弹。
“这是给你们的回礼!”五指握紧再松开,六颗子弹急如闪电,已经射入了门口六个杀手的脑袋里,齐齐倒了下来。
塞巴斯蒂安扯着自己华丽的燕尾服被射成了渔网,有些恼火,眼神定定的看着弗洛雷斯,“天呐!到底在搞什么,怎么可以把我的衣服打出这么多破洞?”
夏尔依旧冷冷地骂道,“那你还在玩!猪头!”
“主人,我会一直忠实地守护在您的身边,所以,放心吧……像这些无聊的菜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我也好久没有认真玩过了!”塞巴斯蒂安又恢复了淡淡的语气,慢慢走过去。
“妈的,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啊?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打死他!”弗洛雷斯急红了眼,“叫你别再过来,我真的会打死他的!”
果然,他停了下来,皱了皱眉头,慢条斯理地自言自语,“嗯,怎么办呢……”
“猪头,快点啦,我的手痛死了啦!”夏尔不耐烦道。
“可是,少爷,我若是往前走他就会杀了你的啊?”
“你忘记了我们的‘契约’吗?”夏尔盯着他,冷冷地问,看来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怎么会呢,从契约生效那天起,我就是只属于少爷的忠实仆人了,只要是少爷愿望,我一定会做到。不计一切来换取。”
“你还在说什么废话啊?”对于两人闲聊似的话语,弗洛雷斯忍受不了了,大吼一声,指尖已经准备扣动扳机了。
“要我救你吗?”对塞巴斯蒂安望着夏尔,轻声问。
夏尔忽然睁开右眼,透过浅蓝的头发,原本那只宝蓝色的眸里呈现一副五芒星的图案,如同烙印在蓝色的玻璃上一般,“我命令你,快来救我!”
砰!
火枪在这一刻打响,枪口距离夏尔的脑袋不到一公分,仍然冒着硝烟。然而,夏尔却没有死。
为什么?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打偏的,子弹呢?
弗洛雷斯仿佛受到了打击,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想知道原因吗?”塞巴斯蒂安轻轻走过来,俯下身来,伸出掌心,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