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险恶,也能很自然地谈笑风生了。
这是因为在这座岛的严酷环境下(不过有冬夜的协助,实际上也没那么难过),两人终于切身体会到活著这件事的美好了吧。
就在两人手拿长枪,朝著远处澄澈的浅海走去时,他们于沙滩上看见了熟悉的人物──在遮阳伞下的沙滩椅上躺著休息,喝著热带饮料的少年。
他们不会忘记,那便是把两人绑到这座岛上的罪魁祸首。
瞬间重新燃起怒火的两人使出全力,以充满默契的两人三脚往那位少年王疾奔而去。
「「呜哦哦哦哦哦哦!你这小、呜哇!?」」
随著一声啪叽声响起,两人再次中了陷阱之计,就跟刚刚的猪一样掉到沙子下。
『想不到他们居然会中同样的计……是没有学习能力吗……?』
「哎呀,别这么说嘛,琥珀。别看他们这样,他们也改变了很多。」
『有吗……?』
脚踩海滩鞋、身穿夏威夷衫的冬夜摘下太阳眼镜,缓缓地走近在洞底挣扎的两人。
「嗨,好久不见。」
「你这小子!居然敢将我们绑来这种地方!」
「快给朕下来!朕要好好揍你一顿!」
两人维持著掉落时的奇怪姿势,不断痛骂露出脸来的年轻公王。在这种状态下,真亏他们敢说出这种话──冬夜已经超越傻眼,甚至佩服起他们了。
「好了好了,我今天来,是要给你们两位看点有趣的东西。」
「有趣的东西?」
突然间,陷阱上方显示出不知是哪方的影像。那是战场,有两方军队正混乱地战斗。一方身穿红色皮甲,一方穿著蓝色鳞甲,是达乌邦王国军与萨德尼雅王国军。
「这是……!」
「怎么回事!为什么开始打仗了!」
自己的国家正在与邻国战斗,以往从未用客观视点看过战场的两人目睹这凄惨的景象,双双哑口无言。
被长枪贯穿的士兵,失去亲人、在墓前流泪的家人,为饥饿所苦的孩子们,因病倒下、只能等死的女性们。
在战斗期间夹杂这样的影像,令两国的国王目瞪口呆。
两人虽然皆上过战场,却只是负责下令,什么景象都没收进眼底。而现实如今就摊在他们眼前。
场面切换,换成了两名青年正持剑交锋的影像。尽管身穿盔甲,两人却仍能一眼就看出那是谁的身影。
「哈基姆!」
「弗洛斯特!」
彼此的儿子正持剑相互厮杀。双方的实力似乎在伯仲之间,两人都在寻找那分出胜负的决定性关键。
「为何朕的儿子会在战场上!」
「看来他们都认为掳走父亲的就是对手国。哎呀,他们还真是爱你们呢。」
「你这小子……!是恶魔吗!」
「无耻!」
两国国王把愤怒的矛头指向露出笑容的少年王。
「那两人是因为互相憎恨才战斗的,理由跟你们一样啊。」
「不对!那两人只是搞错了!真正邪恶的人是你啊!」
「事到如今还说这干嘛,以往一直说要毁灭彼此的又是哪位啊?这下子或许能做个了断了,这不是很好吗?哦?」
两位王子看著对手,举剑摆出架势。
然后他们双双冲了出去,在擦身而过的同时挥出一剑。
两道剑影没有交会,而是分别斩裂对手的腹部,流出了大量的鲜血。
两名王子就这样跪下,当场倒地不起。他们的血在地面扩散,鲜血染红了大地。
「怎么可能……哈基姆……!」
「弗洛斯特……!你为何要这么做!」
「两败倶伤啊,看来还是没有做出了结。」
听到冬夜装傻的说话声,两个国王用燃起憎恨之火的双眼瞪向他。
「是你!全都是你的错!把朕的儿子还来!」
「朕要杀了你,为何朕的儿子必须死!」
「咦──?都是因为我把你们带走,你们才不用死啊?我还希望你们感谢我呢。」
「你说这什么话……!」
两人想要反驳,却慑服于少年王发出的杀气,那股气息比至今在这座岛屿上体会到的任何死亡气息都要恐怖。他们嘴里乾渴不已,身体就如同被蛇盯住的青蛙般无法动弹。
「别尽说些自私的话啊,这是你们开始的战争吧。你们都没想过,自己总有一天也会沦落到这个下场吗?你们觉得自己是王就不会死吗?你们来到这座岛上后,有几次差点死掉?人要死是很简单的。」
画面中映照出为饥饿所苦的达乌邦及萨德尼雅的人民,紧接著又显现出与他们相反、享用奢华大餐却又吃剩的两位国王。
如同播放幻灯片般,画面逐一映出疲累至极、陆续踏上归途的士兵,还有怒骂对手国、愤愤不平的两国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