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二章 两位王子

弯下腰行了一礼。

  「欧尔托林德公爵殿下,请原谅我的失礼,我是来询问您对于这椿婚事的回应。」

  「劳你特地前来,实在不敢当。先进来吧。」

  两人面对面坐在不同的沙发上,离我所坐的沙发有些距离。从我的位置看去,右手边是公爵,左手边是里聂的使者,总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足球比赛开始前的裁判。

  里聂的使者瞥了我一眼,在想询问我是谁前,公爵抢先一步进入主题。

  「这次的婚事令我备感光荣,但还请容我回绝。」

  「……能否请您说明理由?」

  哎呀?我觉得青年使者刚刚浅笑了一下,感觉不是嘲笑,而是苦笑,仿佛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其实我女儿已经决定结婚对象了。」

  噗!?这个人在说什么啊!?难不成……

  「……能请问对方是谁吗?」

  「就是这边这位布伦希尔德公国公王,望月冬夜陛下。」

  呜哇,果然来了——!居然利用我当挡箭牌!身处这种状况,要是我出口否认,就代表婚约是假的,所以只能认同了啊!被阴了!

  「这位是布伦希尔德公国的公王陛下……!?」

  惊讶到双眼圆睁的青年使者站起身,随即下跪在地。啊,那个,不需要做这种事啦。是说这个人还开始磕头了啊!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公王陛下……我要感谢精灵的引导!」

  不不不,这也太夸张了!我觉得有点可怕。到底怎么了!?

  「我在很多地方都听说过公王陛下的活跃。请容我僭越,公王陛下会使用传送魔法的传闻是否为真?」

  「咦?啊、嗯,我会用啊。」

  「哦哦……那么、那么请您一定要救救我母亲!」

  咦、咦?等、等一下,我不懂你的意思。母亲?是说,为什么我能使用传送魔法的事会传出去?

  由于我最近也不再隐瞒,或许是在帝国的军事政变或我去进货的时候泄漏的吧。

  「抱歉,能请你从头开始说明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名为克劳德·泽夫·里聂,是里聂王国的二王子。」

  「「咦!?」」

  公爵发出的声音和我重叠在一起。二王子?那个传闻中被冷落的庶子?为什么那样的人会担任使者……是被冷落的关系吗?

  「既然你是那个母亲重病被隔离的二王子……是想请我治好她的病吗?」

  「母亲不是因为生病而被隔离,她是被幽禁了,而且是宰相瓦尔达克下的手!」

  自称二王子的克劳德先生抬起脸,眼里迸发出愤怒的情感。

  哎呀?总觉得事情很可疑唷。

  ◇ ◇ ◇

  里聂王国二王子克劳德·泽夫·里聂过着几近被埋没的人生。

  父亲自出生时起就已不在身边,他与母亲二人在离城堡有段距离的小宅邸生活。等到他终于明白自己是王子后,总是故意缠着他做些讨厌之举的兄长也开始在各方面阻挠他,甚至会因当天的心情踢打或侮辱他。

  自己遭受侮辱也就算了,但他无法容忍母亲受辱。可是,就算他想上前揍人,也会被护卫骑士或兄长的贵族子弟跟班压制。

  克劳德王子的母亲虽出身贵族,原本却是商人之女,之后才被膝下无子的地方男爵夫妻收为养女。基于这层因素,兄长视他为出身卑贱的王子,以此为由鄙夷他。

  「老实说,我有好几次都想离开有那种兄长所在的国家,可是我无法扔下母亲不管。兄长大概是看出了这一点,让人假装诊断出母亲罹病,借此将她隔离,并说可能会传染,不许任何人靠近。」

  母亲被当作人质,使他无法离开国家,只能过着遭兄长任意使唤的日子。等他惊觉时,母亲已经完全被幽禁,两人再也无法见面。

  「她还活着吧?」

  「是的。幽禁的地方有个负责照顾母亲的女孩,她的主人是很关照我的贵族,总会暗中告诉我母亲的事。」

  是说,对方居然做到这种地步。说出来感觉不太厚道,但在我看来,他就是在嫉妒优秀的弟弟嘛。

  「兄长十分喜欢凌辱弱者。会不想放我走,也是想把我凄惨的模样炫耀给他人看吧。这次会指名我成为谈判联姻的使者,也是想表明『弟弟只是替哥哥跑腿的小弟』。」

  这人心灵很扭曲耶。虽然我尚未见过那家伙,可是这些话就足以让我讨厌他。

  「竟然严重到如此地步……里聂国王没说什么吗?」

  「父亲无法违逆身为宰相的瓦尔达克。也许是怕做出可疑的反抗,可能会被杀死。拥护父亲的贵族也一个接一个被赶出城,现在他也正处于几乎没有同伴的状态。」

  回答公爵的问题时,王子的手都在颤抖。这样的确很危险。而且以宰相的立场来看,他肯定是想要赶快把王位上的人,换成继承自己一族之血的大王子。咦?等等哦?

  「难不成这次的婚事……」

  「应该是想趁着发表婚事的同时,宣布继承王位之事吧。」

  哈哈,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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