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觉察到了。
她已经反过来觉察到我已经知道背后的存在了。
那样的话,我也没必要继续试探她。
“……但是,我有告诉你的权利吧?”
“……杀了我的无数同伴,扰乱岛上治安的你还想说什么?胜利宣言?挑衅?还是说终于想要求得到什么了?”
“是真相。”
听到我的话,椅丽一瞬间皱起眉头。
我没有错过这个时机。我精炼了话语,将我所知范围内的真相告诉对方。
“我——没有杀人。”
“……?”
“我——没有杀西区干部和东区干部中的任何人。我所做的事,只有站在你的父亲婴大爷枕头旁边警告他而已。仅此而已。但是,现在不是把引起岛上骚乱的西与东连续杀人全部推给我了吗。所以说,虽然我也有不是,做出了引起误解的行为——但是我想我也有否定的权利吧。”
“……”
椅丽的嘴唇抿起来了。我身后的家伙似乎也在犹豫。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事到如今还开什么玩笑。在有目击者的条件下,你还想否定什么?”
“非要这么说的话,我就是要否定那位目击者的证词。我想,可能是有人变装成我四处杀人吧。”
听到我的观点,椅丽再次沉默——但是这次她更为迅速地开口,愕然地摇了摇头。
“很遗憾,想让我相信的……”
金属摩擦的声音。我看到窗户映出的男人手指在动。
“……要素……”
在这个时机吗!因为那个没有丝毫犹豫的手指动作,我蹬向地板。
椅丽的脸上显示出动摇。我完全错过了时机,但是看到对方手指开始动作的瞬间,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不过,我并不是比子弹行动更快。这种状况很明显对我不利,避开重要部分并且不受伤是很困难的。
但是我不能在此受伤。
我确认着玻璃中映出的男人的手,调节自己的身体位置开始移动。
我正好——移到了男人的手与椅丽身体的中间点。
“——!”
男人扣下扳机的手理所当然地犹豫了。
我装出要转身的样子,把手搭在旁边的桌子上。我突然把它丢向敌人。桌子比想象中更沉重,不过总算也飞到了空中。如果桌子能打到对方的头部,他就会陷入昏迷吧。不然的话,我大概也能利用对方躲避的破绽让他昏迷。
不过——在我慢动作的视野中,敌人的男性做出了意料之外的举动。
他没有躲避也没有承受我丢过去的桌子——
而是进一步向前缩短距离,在与桌子碰撞前扑向地面——一边从桌下穿过,一边继续把枪指向我。
这下我的身体就和椅丽不在一条直线上了。
——这家伙……跟上了……我的反应!?
这种反应在几年前跟七色头发的家伙争执以后,我就没遇到过了。最后那家伙就此逃走,之后我也没再盯上他,没有杀掉他,从结果上来说我认为是件好事。
……啊,不好,这不是能让我考虑多余之事的对手!
他的大脑运转似乎跟我完全不同,枪的瞄准也有些偏移。虽然只有些许,我还是为了让偏移变得更大,扭转身体再次蹬向地面。
我看到了火药爆炸的光芒。
同时,我为了错开子弹的轨道,将脚踩在身旁的椅子上。然后就此踹了一脚椅子——飞舞到空中,跟从桌下钻过的对手错身而过。
这是在他预想之外的举动吧。身处下方的对手一瞬间惊愕地把眼睛睁大——
……咦?
这个男人我见过。
我接着飞越我扔出的桌子,翻身到它的对面。这张桌子没法作为那种口径的枪的盾牌。但也能起到障眼的作用。
我用脚后跟踩了一下桌子,一边跃起一边猛冲向对方。我这次举动敌人总算无法避过,他的动作露出了破绽。
趁这个间隙,我想办法贴向房间墙壁的阴影。幸好这是分为好几个房间的套房。如果是廉价房的话,我被追进厕所时就全完了。
我暂时能够避过子弹保护身体,就转而回想刚才那个男人的面容。
啊啊……虽然我几乎没怎么去过西区,但我跟他还是见过几次。
我记得他是西区干部中推行岛改革的男人。我还曾期待过,如果他可以从这座腐烂的岛上一举清除枪支犯罪之流,我也许就能舍弃这张面具了。所以我才记住了他的脸。
他的名字好像是——
“狗木……狗木诚一先生吗?”
我以冷静至极的声音称呼对方。
“……”
对方回以沉默,不过这种氛围下,即使是正确答案对方也不会回答说是的没错。我的问题是很蠢,但现在能够让对方有丝毫动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