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座岛有多么疯狂的证明。不,等等?在普通的学校里有一两个这么奇怪的人也不为怪——等下等下等下。拿着钢管四处转悠的女学生算什么。又不是不良少女打群架。
我思考着这些,而躺下的少女用眯起的眼睛盯着我开口道。
“白衣服。白皮肤。衣服脱掉,比较好。”
“哎?”
脱掉衣服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突然诱惑我也是让人很困扰的。她确实漂亮,但是因为阴沉让她的魅力减掉了一半多,我没有把她看作女性想这想那的。
但是,这似乎是我的误会。
她用机械般的声音淡淡地对我提出一个“警告”。
“现在,哥哥,姐姐,爸爸。大家都在寻找。寻找,白衣服的杀人魔。你,穿着白衣服,会被弄错。会被杀掉。要小心。”
这是难以成句、支离破碎的单词排列,但我完全理解了她话中的意思。不如说正因为是我,才能如此理解。
啊啊,她果然是西区干部中的一人……而且似乎还是中心人物的家人。这么说来,她的眼睛跟椅丽的眼睛颜色相同。这么想来,她也是西区首领婴大人的小孩之一吧。
我有些许惊讶,但也并非完全没有预想过,因此我没有做出太过混乱的举动。
“……是吗。我会小心的。但是,我可能就是那个杀人魔哦?”
不如说这么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吧。待在这个屋顶,像这样悠闲自在,全身白色的服装……认为这种男人奇怪也是当然的。
她很明显年龄比我小,所以我才能以轻松的口吻跟她说话。因为我的家教太严,对于年长之人的礼仪我已经铭记于心了。离开家里之后,不管是不是年长的人,我都能向对方说出乱来的话语了,但是轻浮口吻的话我还是说不出口。就因为这样,东区护卫团的人才把我误会成冷淡无礼的人。
“杀人魔?雨雾八云?你吗?”
听到我轻松的问题,她一幅嫌麻烦的样子睁大眼睛,惊讶地吐了一口气,微微左右摆动着脑袋。
“……你,不是的。没有,杀气。杀人魔的话,早就杀掉,在屋顶,睡觉的我了。”
“啊,你发现了?我把你吵醒了吗?”
“我在睡觉。但是明白的。不然的话,就没法,安心地睡觉。”
看来她在睡觉的时候也发觉我折返这件事了。这个事实让我有些意外,我对面前这位少女的认识有所改观。
“……那也可能是我这个犯人偶然不对你怀有杀意呢?”
“如果是的话,在明白时,我会杀你。那样就行了。现在,困了。我睡了。”
为什么只有“我睡了”这句话的句尾稍微拖长了点呢。我困在这种怎样都无所谓的疑问中,又很快振作起来再次开始对话的投接球。
“你明白我有没有杀气吗。”
“我,会善后的。为了组织,杀人。很多。很多。很多。对于组织来说的坏蛋,很多。专门暗杀。所以明白。”
……把自己的个人情报公开到这种地步好吗,我很是担心。
还有,不管怎么想钢管也不像是暗杀用的武器。
西区和东区在这座岛上的人果然有很多是怪人。不管怎么想都不正常。……看到他们,我就能够确信自己还没事。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她们或他们可能都是我理应热爱的邻居。……虽说这一点还彻底存在于可能性的领域。
我认同了她准备离去,而满眼睡意的少女又向我的背影出声说。
“还有……你是那个人的话,不应该还穿着,白衣服。早就已经。脱掉了。”
“啊~……是啊。”
我回过头去,少女已经发出了睡眠的呼吸声。
这样看去,她还真是一位毫无防备心的少女。不过,在这种状态下能察觉靠近者的存在,她的感知能力与战场上的佣兵都有一拼了。
我背对着她向屋顶那头迈出步子。
仰望上方,只有煤黑色的高层大楼墙壁跃入视野中。
爆炸已经过去两个月,现在这里还是如同昨天才燃烧过一样生动。从那之后已过了两个月……而犯人还是没被抓住。
总之,一开始我很惊讶。
那正好是对我来说的各种“转机”来访之时。
某一天夜里,岛上因为突然的爆炸音而震颤起来——岛全体都被暗红色浸染了。
以出现数位死伤者的爆炸事件为开端,岛慌乱地活动起来。
它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生物,各种各样的感情漩涡在岛上四处趋驰。如同对于爆炸的拒绝反应,岛上涌现了各种传闻。有人说是跟炸弹犯有关,有人说是跟西区和东区有关,甚至还有说法是外国的恐怖分子潜伏在岛上。
其中也有传言说我就是犯人,但是当事人除了露出苦笑别无他法。
这么说来,我也听到了七色头发的恶魔回到最下层的传闻。我记得是戌井这个名字吧。我曾有一次遇到过他,那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家伙。从他的举动看来,很像是东区护卫团的人。如果不是的话——他就是脑袋里没有协作的念头,完全独自行动的。
话虽如此——只是烧起了一场大火,这座岛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具体说也说不清楚,但是我肌肤上感受到的空气很明显跟平时的冰冷度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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