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触碰的东西。就算不去想也是事实,虽然是事实却不知道为什么想要逃开的记忆。
——尽管如此、尽管如此!为什么那家伙能那么高兴地说出来!不可能相似。那种家伙怎么可能和自己相似!
自己的过去和他人的过去,隼人都能一副真的很开心的样子讲述出来。这对诚一来说不可饶恕。明明背负着跟自己相同的过去,为什么能那么开心地笑出来呢。
“但是,还不只这些。”
“?”
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染上了沉静的色彩。
“你和我的过去,有个更为决定性的相似之处。”
诚一不知道对方想说些什么。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本来他跟自己像不像就是无所谓的事情。只是无法抑制住自己溢出的杀意。只是如此。为什么会怀有这种程度的杀意,自己也不知道理由,总之要杀了他——或者被杀,那么一切就全都结束了。
开始焦虑不安的他静静地对通话口说道。
“你想说什么。戌井隼人。如果你继续说没有意义的话题,我会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即使这样对方还是会继续说出戏弄人的话吧。他如此确信着,但接下来听筒那边传来的是——
“对重要的人动手的,不是别人。我是,你也是。”
在头脑中逐渐理解这句话的字面意思时,诚一的脸色眼看着一点一点变青了。
诚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感觉周围的景色正在急速崩坏。自己拼命想要掩藏的事实,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偏偏还是被这个叫戌井隼人的男人知道————
△▲
戌井隼人对狗木诚一进行调查时,他知道了一件意味深长的事。
在最下层的最内部,有个地方聚集着被组织追杀的人们。
他在那里遇到了一个以前曾隶属于西区组织的男人。
“我、我、我啊,只是把疑问说出口了而已。都过了好多年了,就一不小心说出口了而已!虽虽虽虽然这样,虽然是这样,为什么非得追杀我不可啊!”
那个男人对某件事异常地害怕,面对隼人也不停喀哒喀哒地颤抖着说着。
“好了,能不能把事实告诉我。你知道关于狗木的什么事?”
“我只是、我只是这么想的!是我处理了狗木青梅竹马的尸体,但但但但是但是——”
△▲
“我啊,从那家伙那里听说了。关于你女友的尸体,有一个疑点。”
电话那头的声音无比快乐,正要对诚一接着说下去。
“不要再————”
想要阻止隼人的话,诚一说了些什么。但即便如此,隼人的言语以强有力的语调刺穿了诚一的记忆。
“呐。流弹射中了两处吗?”
静寂。大海的声音和城市的杂音现在依旧在响。只是没法传入诚一的耳中。
只有手机那头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
回响在脑中的声音唤醒了他过去的记忆。
那记忆,比噩梦更为遥远而鲜明——
暴雨之中。她倒在桥上痉挛着。
想要帮助她而靠近的诚一,在途中因为腿抖得太厉害而跪倒。
即使如此还一心想要救她,拼命地挪动着手脚。
在她身旁还倒着一个人。男人胸口附近浮起血色,瞳孔张开,承受着倾注的雨滴。
男人手边、少女脸旁掉着一个发出银色光芒的东西。那是一把小型手枪,男人还没射出一发子弹就命丧黄泉。
少年的手颤抖着摸到了枪。想要把它远远扔掉,身体却不听使唤。
他无可奈何,只好就这样把手放在她的脸上。体温还在,但没法立刻判断是死是活。
静静地把她的脸扶向这边,可以判断出还一息尚存。但是,她的呼吸明显很不自然,就像是在死里求生的呼吸。
有一部分脏器从裂开的腹部露了出来,血流不止。她的双目已经完全翻成白眼,眼球有一半都变成了绿色。能活着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状况。只是,她脸上覆盖着超越了痛苦的表情。
对这副惨状让他不由自主地移开了视线,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这么瘫坐在她身旁。
——干脆让她轻松好了——
各种恶魔的想法在脑内穿梭。他一边慌忙进行否定,一边继续拼命对她喊叫。
但是——叫了好几次“香奈枝”后,有一瞬间,她的脸迅速转向了这边。
然后,用焦点涣散的眼睛盯着诚一的脸——吐出那句他无数次梦见的话。
“为……为……什么……不、不、帮我、呢……”
那是不是幻觉,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状态不是说就绝对不会动弹,但那时候她也可能已经死了。对没有专业知识的诚一来说,这件事虽然让他不解,却清楚地烙印在自己的记忆中。
只是和梦中不同的是,她的声音中满怀着对诚一的怨恨。简直就像是想要带他一起走上通往黄泉的道路一样。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