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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擦了擦朦胧的双眼我站起来,眼前正座着一只滑瓢。我「嘎——」地差点就吓得飞起来,仔细一看那是小津。我应该是一直在羽贯小姐房间里的,而小津却坐在面前。我想象着,牙科护士的羽贯小姐只是个假躯壳,把她的外皮剥下来的话,里面就放着个小津。难道,我被披着女人皮的小津舔脸了,还想跟披着女人皮的小津合体?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终于开口了。
他装模作样地摸了摸头。
「正和可爱的低年级生们热闹着的时候被叫来了。我可是乘出租车来的。也请体谅体谅我啊。」
不明白他说什么。
「就是说,羽贯小姐是我师父的碰友,虽然待人很亲切,不过有个麻烦的地方就是酒喝多了的话,她的理性的箍就会松弛,就是那么一回事。」
「那是啥?」
「难道,你被舔脸了?」
「嗯,被舔了。」
「平时还抑制住的,今晚和你喝得过于尽兴了,有点过度。也就是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忘了吧。」
「什么!」
我无语了。
「她说非常抱歉,现在觉得没脸见人也很正常吧。」
突然,厕所里传出了「噢噶」地抗议般的声音。看来是羽贯小姐把自己关在厕所里,接受喝酒的报应。
「不过,为什么你会来的?」
「作为她的代理人,我来把事情说明白顺顺你的气吧。那是因为师父不能看着认识那么久的好友陷入危机而不顾。」
被羽贯小姐舔过,然后我就觉得这是个改变命运的机会,说穿了这种想法也真够白痴了。能拉紧理性的缰绳真是幸运。不过,由小津来担任给我泼冷水的角色真让人生气。
「没什么都没做吧?」
小津说。
「什么都没做。只是被舔脸了而已。」
「嘛,以你的气量,肯定是是那样了,被她逼急了,躲到厕所去了吧?」
「不会的。我一定会很绅士地照理她的。」
「谁说的准呢。」
「可恶,真是气愤。」
「请不要太怪责羽贯小姐。看,她就抱着座便器接受报应了。」
「不是,我是气你。」
「太过分了,我也是受害者。」
「只要我遭罪,肯定是因为你,你个瘟神!」
「啊,你又说这种话了。我究竟是为了什么离开那个高兴的宴会,来到这个地方来?就是作为好友,来安慰你的啊。」
「我不要你的怜悯。再说,我陷入这种不愉快的状况,都是因为你!」
「要是没有遇上你的话,我一定会过得更加有意义。勤奋学习,与黑发少女交往,享受没有丝毫阴霾的学生生活。肯定会那样的。」
「看来你还醉着呢。」
「我今天总算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么浪费学生生活。」
「这也不算是安慰,不管你选择哪条路,都会与我相遇的。这是直觉。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全力废了你。不要作无谓的挣扎了。」
小津竖起小指。
「我们的命运有一条黑线连着。」
我脑里浮现出恐怖的幻影,两个男人如去骨火腿般被黑线卷起来,沉到黑暗的水底。我颤栗了。
「不说这个了。你好像有个交往了两年的女朋友。怎么样,说中了吧。」
我说,然后小津就「呼呼呼」地露出他那怪异的笑容。
「笑什么?」
「秘·密」
「像你这样的家伙居然也蔑视我,真不像话。」
「嘛嘛,我幸不幸福现在也无关要紧。总之,今天的事情,就当时做了场梦放弃,快快回去吧。」
小津递给我个糖果盒。
「这是什么?」
「羽贯小姐的歉礼,是蛋糕。请看在这脸上息事宁人。」
小津一副要谋划着侵占店家的恶德伙计一般的表情。
○
天空开始变白,我走在黎明的街上。
内心充满着「宴后」的空虚,身处黎明的寒冷中。站在御荫桥中央两手环抱自己,眺望高野川两岸的翠绿。难得一见的清晨景色给我一份新鲜的感觉,然而,回到了下鸭幽水庄后却已经疲惫不堪了。玄关旁的坏灯,木制的鞋柜,铺满尘埃的走廊,给人一种比平时更加脏的感觉。
提着沉重的步伐来到走廊下,伏倒在四叠半里从不叠起的被褥上。在温暖柔软的被窝里,回想起来昨天的发生的各种事情。虽然最后小津的登场让人很生气,在厕所里想象与羽贯小姐的未来还没到第二天就破灭也很让人沮丧,不过仔细想想,只是回到了恋爱路线图的起点而已。这样已经是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