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代应该是在长崎法院工作,那里是他的故乡。」
「城崎的前代呢?」
「不清楚呢。那是个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人,现在怎么真不知道」,城崎氏说,「他大学退学以后,就一直没有联络了。」
「城崎君的前代该怎么说呢,跟樋口君有点像。远离尘世。为什么会成为城崎君的师父的?」
「不知道呢,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城崎氏苦笑道。
老板捧上来拉面。
四人那令人莫名其妙的共同话题,把我排挤在外了。而且,我也很惊讶,喵拉面的老板跟师父他们已经认识那么久了。我带着惊讶,腼腆地吃起面来。
「就是他啊」,城崎氏看着我说。
「嗯,他是我的代理人」,师父高兴地拍着我的肩膀,「你的代理人今天晚上不来吗?」
「那个笨蛋说,有不能推的预定。」
「哦~」
城崎氏脸色浮起笑容。
「那家伙可是当之无愧的坏蛋。不过应该会好好地当代理。你的代理人可要做好心里准备。」
「那可真是期待呢。」
「决斗当天可要带过来。」
老板在热气的另一边苦笑着,「果然还是要进行那决斗啊。」
「当然了。贺茂大桥的决斗可是仪式。」
师父说。
○
神秘的会谈在亲切的气氛中结束,城崎氏潇洒地骑着摩托车走了。樋口师父打了个大哈欠,说,「差不多该把小津踢走,睡个好觉了。」
「师父,我完全不明白是什么回事。」
我说,「代理人是什么?」
「明天我给你说清楚,今天先回去睡吧。」
师父回到了下鸭幽水庄。
我则负责把羽贯小姐送到她在川端通的公寓。她走在黑暗的路上,玩弄着那个从黑暗火锅里捞出来的身份不明的熊布偶。这种少女情怀般的举止,把她那战国武将般的霸气隐藏起来,稍稍有点寂寞感,更准确地该是少女的烦恼吧。
我感到些许的惊讶,静静地与她一起在御荫通上走着。
「城崎先生,怎么形容了,有点冷酷呢。」
我说,羽贯小姐笑了。
「其实呢,他跟樋口君差不多的。」
「是吗?实在看不出来他是那种跟师父开战恶作剧合战的人。」
「明明心里很高兴,却不表现出来而已。」
「难以置信。」
「城崎君以前就只有樋口君一个朋友。」
羽贯小姐突然不说话了。把熊布偶抓捏着发出「姆叽」的生意。这个海面布偶露出了很难受的神情。
总于接近高野川了。御荫桥是一座小巧的圆拱桥,在那里向东可以看到大文字山。在盂兰盆节,御荫桥上就会人山人海。顺道一提,我没有去看过送火仪式。
羽贯小姐沉默着,有如是暴风雨前的沉寂,一种不吉祥的预感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体内的邪恶本质开始蠕动,虽然有点晚了,但现在正要从内部喷出来。看她的侧脸,似乎在苦恼着什么难题脸色苍白,嘴唇紧闭,也许是心理作用,我觉得她正微微颤抖。
「羽贯小姐不舒服吗?」
我战战兢兢地问,她笑了笑,「你看出来了?」
说着,她突然就扶着御荫桥的栏杆,然后以难以置信的优雅吐起来了。刚才吃下去的喵拉面无声无息地落到了高野川里。她兴致盎然地注视着。
回过气来后,她手上那可怜的熊布偶就像个饭团子一样从栏杆上打滚着掉下去了。「啊」,她把身体伸出了栏杆外,浑身乏力的我用尽全力把她拉住。差一点就两个人一起步熊布偶的后尘的。布偶可爱的翻滚着从栏杆掉到了高野川的水面,把它天生的可爱发挥得淋漓尽致,展现出最后的辉煌。最后,「咚」地响起了跳入黑暗的河水的声音。
「啊啊啊,掉下去了。」
她很遗憾地说,把额头靠在栏杆上。「它会漂流到何处呢」,她唱起来。
「流到鸭川三角洲,进入鸭川,进入淀川,到达大阪湾。」
我像解说般道。
羽贯小姐「嗯」了一声,站起来。「去吧,一直到天涯海角」,以奇妙的演艺口吻说道,她「呸」地吐了口水。
真是个可怜的熊布偶。
○
把羽贯小姐送回公寓后,我回到了下鸭幽水庄。
110号室的门前坐着一只肮脏的野兽,原来是小津。「快回你的宿舍吧」,我说。小津边说「别说那么无情的话嘛」,边走进我的房间,想尸体般横躺在四叠半角落里。
「大家把我丢下去哪里了?」
他说。
「吃喵拉面了。」
「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