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相通,如果是她就做得到。
因为,她绝非乌高尔口中的「他人」。
结果,虽然米莉安已放开手环与魔法力之线,「七贤者」仍继续演奏着安祥的音乐——德库丝塔透过魔法石,开始演奏「七贤者」。
目睹德库丝塔和米莉安的力量与联结,乌高尔发出奇妙的呻吟。
米莉安抱住隐隐作痛的胸口,使劲握起拳头。
(将「七贤者」交给魔法石操纵,也会对和宝石相连的德库丝群造成负担。对不起,我明明决定别再给你添麻烦的。对不起——我会马上做个了结。)
她诚心想着,但愿身在远方的德库丝塔能收到思念。乌高尔咬牙切齿地大叫:
「这样一来你就能与我交手了。可是不透过宝石就直接使用魔法,魔法力可是会失控的。你的身心都会粉碎,你会死喔?」
「我知道。」
米莉安简短回答,静静看着乌高尔。
她确实全身寒毛倒竖,体内有股莫名的炽热力量不停蠢动着想要外泄。她的心极度不稳定,就连脑袋都充满热能,什么也无法思考。
——但是,她不会轻易放弃。
即使心灵粉碎、身体粉碎,有件事也绝对不会改变,
米莉安喜欢这个世界。
她喜欢这个有她喜爱的人在,时而美丽、时而残酷,任性又暧昧的世界。因为深深喜欢着,所以她想守护自己喜欢的事物。她想连同自己喜爱的人们,一起将整个世界抱在怀中。
因此,米莉安选择愤怒。她告诉乌高尔:
「——乌高尔,我不会再让你杀害任何人。即使是你所轻蔑的叔祖母和异母皇兄,也不是因为你的话才变成那样的。他们只是选择了想要的生活,他们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然后各自死去……你也该独自走向死亡了。」
***
当米莉安在「七贤者」里和乌高尔对峙之际,班修拉尔和尔格雷身处舞会场地的地下。
「没想到御座底下居然有个那么大的洞……真是痛死我了。」
靠在兰格雷肩上的班修拉尔没出息地叫痛。
「所以我才叫您在上面等啊!虽然做过紧急包扎,但您可是受了重伤!」
「因为我想亲眼看看嘛!我至今从没听说过,布满魔法回路的皇宫地下被挖出了大洞!」
兰格雷看着无理取闹的班修拉尔只是啧了一声,依然小心翼翼的扶住他。他用另一手举起烛台,烛光朦胧映出匆匆挖成的洞穴。
扫荡舞会上的敌人之后,两人在会场的御座下发现一个空洞。
「那个疑似威尔堤雅大公的家伙和其他玩意儿,恐怕就是从这里侵入舞会的。那边的角落塞满了本来应该出席宴会的旧臣们。」
尽管兰格雷口气淡然,但班修拉尔回想起方才所见的光景,不禁脸色憔悴。「塞满」洞穴一角的旧臣们,全都已成为尸体。
「虽说旧归旧,但他们还是有很多运用之道啊。居然把所有人都杀了……真浪费啊。好痛……啊.可是应该已经死掉的家伙怎么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就算受到死人欢迎,我一点也不关心。」
「威尔堤雅人公他们被魔物附身了。从那种触感、动作和再生力来看,不会有错。不知是谁让魔物寄生在他们的尸体上,又或许是在生前就已寄生——无论如何这都是对亡者的亵渎。有人欣赏着这些可悲亡者的舞蹈来取乐,对方说不定刻意抓准了这个紧急状况的机会。」
兰格雷沉声说道,眼眸带着冷冷的光芒。
即使身处地下,从刚刚开始响起、用来通报紧急状况的钟声仍从四面八方传来。
这种钟声,注定在帝国和光魔法教会的约定之刻到来时,在世界尽头的境界线扭曲时响起。
班修拉尔靠在兰格雷的肩上,以姆指比向洞穴前方。
「兰格雷,反正幕后黑手就在里面吧?你要不要试着去为民除害啊?」
「班修拉尔……看来您是出血过多意识朦胧了。有我跟着竟还犯下这等失态,就算您的运动能力无比低落,我也对不起您的双亲和帝国人民……我终究只有这点程度的能力吗……」
「……我的运动能力非常普通。你是我的监护人吗?喂,听我说。兰格雷,既然世界尽头的界线扭曲,魔导师们的心力肯定会全放在那边。而在这段期间内守护帝都、教会和人民,不就是我们的使命吗?」
班修拉尔咧嘴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时,头顶传来一阵闷响。
小石子与砂砾哗啦啦地倾注而下,两人搜寻着舞会场地内的气息。
咚!咚!——一连串的闷响似乎摇撼着整个场地﹒
兰格雷恢复锐利的眼神开口:
「有人想撞开舞会大厅的大门。幸亏我为了保险起见,从内侧上了锁。」
「喔喔?在门另一头的是敌方?还是我方?」
被班修拉尔一问,兰格雷将耳朵贴在洞穴的土壁上。
他在几秒钟后离开墙边,表情变得越发凌厉。
「是敌人。数量超过三十人以上,而且配备武装。」
「为什么你听几秒就分得出来……」
「透过脚步声可以听出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