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就算一样是熬夜,这次的活动又不同!加冕典礼结束后马上被带去光魔法教会观看惊天动地的世界秘密直到天亮!然后马不停蹄跑到皇宫,接着贵族们永无止境的问候。大家明明都在外面开着宴会,这岂不是只有我抽中下下签吗!」
他抱怨连篇的往前走,只在警备兵及随从出现时摆出一脸威严的神情。兰格雷走在一步后方看着班修拉尔灵巧地表现,淡淡地回答:
「我们接下来正要赴宴吧?而且还是想讨好您的,旧臣主办的大宴会。」
「那也很麻烦!为什么非得一一靠宴会拉近关系啊?不能叫所有旧臣提出报告,表明想在我手下做些什么,谈后面谈吗?」
「如果您想这么做也可以,不过等明天之后再说。今天您确实应该陪那群老人应酬,观察他们的做法。您打从学部时代开始就不讨老人欢心,但这次光魔法教会完全站在您这边,旧臣们也不能有异议。」
兰格雷所说的话非常合情合理。
这贵重的意见令班修拉尔深深叹口气,边走边回答:
「魔导师啊~他们告诉我的世界真相果然很糟糕。至于内容,是关于人类由什么做成的。如果向那些旧臣爷爷说明这一点,他们大概会吓得送命吧?」
「人类的起源吗……您倒是一副没事的样子。」
听到兰格雷有点担心地探问,班修拉尔回头瞥了他一眼,露出笑容。
「这个嘛,我可是在光魔法教会里爬到不低的位置过。魔导师们这次告诉我的事,我也听过谣传。虽然这事实很没头没脑……可是以我们个人来说,并没有那么严重。无论原本是些什么,身在此处的我们也不会改变。因为我们已经一路活到这里啦!」
即使人的原本是魔物,班修拉尔也没有纤细到会因此发狂。
(帝国的人民应该也和我一样。比起人类来自何方我们更担心眼前的粮食。作为庶民派皇帝的我,得当好民众与魔导师之间的桥梁。)
「的确没错,烦恼是魔导师与哲学家的工作。」
他对兰格雷干脆的意见投以微笑,站在通往舞会场地的大门前。
「就是这样。我要和现实战斗。」
班修拉尔高声说完后,大门朝两侧打开。
热闹的音乐也同时窜入耳中,色彩缤纷的海洋在他眼前展开。
经过打磨的舞会地板,在多得像山的蜡烛照耀下散发金色光辉。整片墙上都贴着昂贵的镜子,将舞会宾客的洋装与宝石反映得更加华丽。
「神圣皇帝,葛利艾姆三世陛下!」
班修拉尔和兰格雷一踏进大厅,大门立刻关上。
而众人转向他们的脸孔——无一不带着面具。
但是对于首次与新皇帝见面而言,这样的打扮太不恰当。
面对在眼前展开的一样光景,班修拉尔微笑着低语:
「喂,兰格雷。那些应该想被我记住长相的旧臣们,为何全都带起面具?」
「——别离开我身旁。」
兰格雷领悟到事态的异常,话声染上紧张之色。
班修拉尔伫立在原地,直盯着舞会场地深处。
舞会场地最深处有座宽广的阶梯,上方是一个御座。有人已占据了那应该属于他的位置。其中一个身穿男性礼服,叠起双腿,坐在上头,另一名戴面具的青年则蹲在御座边。
(真是令人大吃一惊啊,我两个人都认得。不过,他们应该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班修拉尔缓缓一笑,向前走出几步。
这是,轻快的舞曲突然响起,戴面具的男女一起来时跳舞。班修拉尔伫立在令人眼花缭乱的跳舞宾客间,呼唤御座上的人物。
「嗨,今天举办的是扮装舞会吗?因为没听说,我没待面具就跑来了。」
「你真不解风情。不过没关系,你还活着嘛。」
从御座传来的声音,毋庸置疑地属于摩尔根。
摩尔根•夏耶,前皇帝的亲信,应该已经死亡的老妇人。
而且,她还是附身在修娜尔身上的恶灵。
班修拉尔加深笑意。碰到应该已死的女性登场,他在畏惧前更感到兴奋。他毫不犹豫的走进舞会,兰格雷也全神贯注地跟在后面。
班修拉尔登上阶梯,站在与御座前前温柔地说:
「好久不见。你是威尔堤亚大公吧?我听说你前阵子死了。」
「没错。死过一次后,我跨越了死亡的深渊。在场戴面具的人全部都是这样,我们已放弃当个虚假的人,化为完美无缺之物。」
「是吗——你还在做梦啊……永远做梦还真不错。」
班修拉尔如此呢喃着拔出腰际的宝剑,蜡烛的火光在剑身跳动。
他直接一剑刺进保持坐姿的摩尔根胸口。
随着钝重的手感传来,剑尖贯穿她单薄的胸膛。摩尔根的身躯一度剧烈痉挛,接着便颓然倒在御座上。
班修拉尔使力抽出长剑,伤口不可思议的几乎没有出血。他谨慎地脱掉对方的面具,地下露出了那张死后数日的脸孔。摩尔根失去张力的肌肤已濒临崩溃,开始揪着她的衣服下摆。
「摩尔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