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喜欢你!”
露娜莉亚抛下这句话后便拔腿飞奔,看热闹的群众也以欢呼声与吹口哨祝福她。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让路的群众之间,基斯朗挖苦道:
“女人还真残酷……嘿!”
他一边说,一边伸脚挡在准备去追露娜莉亚的军人面前。军人被她绊了一下,狠狠摔倒在地。
“干什么!你想妨碍公务吗!?”
“那是当然的喽!你们太不识趣了!大家说对不对!”
听到基斯朗不像个贵族的呐喊,看热闹的民众全都发出欢呼。
兰格雷等着那群被气势压倒的军人,转头向他说道:
“这样好吗?你‘光辉的未来’会受伤喔?”
“谁需要会为了这点小事而受损的未来啊。”
基斯朗的回答令兰格雷微微一笑。
接着,两人不约而同往前踏出一步。
◆
他们就这样和看热闹的群众一起演出一场大混乱,然后被军方带回巡察厅狠狠斥责了一顿。
不过,巡察厅似乎没抓到逃狱犯,也没抓到露娜莉亚。
“真是一群无能之辈!一想到帝都的安全交给他们负责就烦死人了!对吧,小格雷?”
“别大叫、别抓着我猛摇!我的头好痛!”
“你的酒量真差……”
这么批评的基斯朗却无力地靠在兰格雷身上。被他粗鲁地推开后,基斯朗笑着抓住桥边的栏杆。他今天醉得很愉快。
获释当天,他们俩没回家也没回宿舍,一路到处喝酒。
回过身来,今天已是两人约好“一决胜负”的祭奠之日,街上四处都是和他们一样喝得醉醺醺的人。
“小格雷,你想知道我为何一到春天就放浪形骸,不去上课的理由吗?”
基斯朗眺望着流过帝都的肮脏河川,开口询问。
兰格雷靠在栏杆上钓客的圣兽像旁,倦怠的仰望上方。
“你想说就自个儿说吧!”
“嗯~那我就说出来。从前,我们领地来了一个奇怪的诗人。他长得很漂亮,不但母亲迷上了他,领地发生灾祸、哥哥们又一一死去——我认定诗人是那一切的万恶根源,于是在审判上作假,让他被判死刑。”
一想到当时的事,基斯朗忍不住露出苦笑。
“可是,那家伙却没有死。他一上处刑台,整片天空突然转暗……不但刽子手猝死,捆绑诗人的绳索还自动断裂。于是心生畏惧的居民开始怒吼:‘那位诗人是神的使者,不要杀他。’接下来的场面一团混乱,结果诗人逃走,父亲大人又不得不制裁好几个帮助他逃脱的居民——评价因此一落千丈。”
从此以后,领地就变得不对劲,父亲的背影变得异样瘦小,基斯朗也老师觉得喘不过气来。
他背对着来来往往、高声叫嚷的路人,低声说:
“春天是处刑的季节。一到春天,我就会想起那家伙。”
“……然后呢?你自己相信那个诗人是神的使者吗?”
兰格雷淡淡的声音响起,他歪头思索。
“——这个嘛,我不知道。只是一回想起那家伙,我就害怕。他会让我觉得,世界或许是依循巨大的命运而动,个人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做什么都没有用。”
听到他茫然的话语,兰格雷狠狠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笨蛋,那种事交给哲学家去思考就好。你有义务过着更加实际的生活……你背负着领地居民的期待吧?”
被兰格雷平静的一说,基斯朗愣愣地回望着他。
他的侧脸看起来依然冷静无比,但现在的基斯朗已经知道,兰格雷是个多么率直的热情之人。
他轻笑出声:
“你真干脆,害我都忍不住嫉妒了。”
“你在找岔吗?喝吧!”
“好好好,喔~你看,是花车。”
基斯朗结果他递来的酒壶,眺望着大街。
在群众之间,将近五层楼高的木造花车正在乐队的向导下前进,这可是帝都才有的好画祭典场面。高声欢呼的人群里,有着各种职业的服装。
有工匠、商人、军人、诗人。
(那是……)
噗通!基斯朗的心脏猛然一跳,瞠目结舌的盯着。
有诗人在那里。就在群众中央的花车旁,又一个白衣的诗人。
他的身材修长,也没有弯腰驼背。
(那就是前阵子说什么“蛇”来着的诗人。)
不知为何,基斯朗直觉的领悟这一点。这让他非常在意,摇摇晃晃地拨开群众走过去。
“喂,基斯朗!?”
试图接近诗人方向的基斯朗没有回答兰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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