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你好像只对这家伙特别厉害啊。任何人都有一、两件不想告诉别人的私事吧?”
兰格雷唾弃般的口吻里,似乎包含了真正的焦躁。
基斯朗对于这种宛如瞧不起自己的态度,不禁感到生气。
“格雷戈尔,你说得太过火了。”
基斯朗严厉的回应,与兰格雷目不转睛地互瞪对方。
沉重的静默使露娜莉亚垂下头。
“——对不起,他说得很正确……抱歉!”
她喃喃说完后转身离去。还来不及组织,她的身影已消失在走廊上。
◆
露娜莉亚的目的地是距离妓院不远的小仓库。
她打开沉重的拉门,低声呼唤:
“诗人。”
“我在这里。”
充斥着尘埃气息的黑暗中,传来柔和的回应。
露娜莉亚泫然欲泣地露出微笑,关紧拉门后朝声音的方向走去。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消失了。”
她勉强穿越满仓库的货物,看到一片漆黑的角落微微渗出白光。
宛如由光芒凝聚而成的白影正式那个诗人。他背靠着仓库的墙,及肩的白发轻轻摇曳,向她露出过于沉静的微笑。
“我绝不会消失,甚至没有出声。我的命运只是永恒地扩散。”
他的话语沁入脑海时,露娜莉亚全身泛起鸡皮疙瘩。自从与诗人相遇那天起,她就藏匿着他。
露娜莉亚瘫坐在诗人身旁低喃:
“好不可思议的话,我是个笨蛋,所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其实你懂的,你颤抖如此厉害就是证明。”
诗人温柔的声音就像在安慰她,然而,露娜莉亚心里十分明白。
(他一定是个会安慰别人的人。他居住的世界和我不同,冰冷又寂寞。)
有时即使明白也无法逃脱,露娜莉亚不安地微笑。
“我在发抖是因为害怕;害怕和你在一起,害怕你不见。自从遇见你之后,一切都让我害怕。”
“你会怕,是因为你站在你所不知道的领域边缘。悬崖边缘是绽放着美丽的花,许多人都为了想摘花而坠崖,在坠落之后才首度发觉身处悬崖。”
诗人带着旋律诉说。露娜莉亚抱住膝盖,哀伤的倾着头。
“哪,你在说什么?开在崖边的话,就是像你一样的人吗?”
“我不会被任何人摘下,因为我是‘空无一物’。”
诗人边说边向她伸出手,那充满罪孽的手指实在太过纤细、太过美丽。他就像在对路边的野花打招呼般,触碰露娜莉亚红色的卷发。
她的胸口好痛,好难过。
这名诗人面对万物一定都是这样说话,都是这样温柔的触摸他们。正因为诗人能立刻让人理解到这一点,所以才如此残酷。
完美的博爱只不过是完美的空虚。
露娜莉亚用手捂住疼痛的胸口,挤出声音问道:
“诗人,‘空无一物’的你会在这里停留多久?”
“不是永远,而是依你的期望。”
他以清澈的声音回答,而她颤抖着轻轻叹口气。
“我好高兴……可是,你一定在撒谎。”
◆
“那孩子最近很奇怪,大概——是迷恋上什么人了。”
兰格雷回去后,妓院的女主人找基斯朗商量。
“只要一眼就能看出她坠入爱河了。她现在还没有疏忽工作,也没有偷拿店里的钱,但这样下去,可不妙,就算我去问,她也什么都不肯说……基斯朗大人能不能想办法和她谈谈?”
(叫我想办法,我该说什么才好啊?)
即使不知所措,基斯朗还是接下说服露娜莉亚的人物。
如果他不答应,女主人就会派出粗暴的家伙吧?他实在不忍看到那样的场面。
(可是~那家伙对我来说,是妹妹啊!)
生为老么的基斯朗,在哥哥们去世后就以独生子的状态长大,他觉得照顾比自己年幼的人很有意思,才开始照顾露娜莉亚,对她没有任何恋爱感情。
享受彼此之间的机敏对话,偶尔教她一些知识,看看他清爽的笑容,这才是最棒的关系。
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才好?日子在基斯朗苦恼之际一天天过去,约定的祭奠日已近在眼前。
(而且,露娜莉亚迷上的对象糟糕透顶。)
他漫不经心走在夜间的庶民区内,如此思索。
根据基斯朗透过情报商得到的消息,露娜莉亚似乎把“情人”藏在妓院不远的小仓库里。
至于违和要藏匿对方,则是因为她的“情人”是逃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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