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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考虑这种问题难能一较胜负啊!我们都是没有魔法力却在光魔法教会求学的人,总有一天回到法务部工作,当成预演就行了。如果你先逮到那家伙,我就去上课。如果是我先逮到,你就不能再缠着我。”
这样的比试实在太乱来了。然而面对基斯朗挑战的眼神,兰格雷似乎无法说不。
最后,他一脸认真的回答:
“——好,期限呢?”
“你很干脆嘛!我看看……就到一个月后的祭奠日为止如何?”
“我知道了,在最后期限前,我们每隔七天互相报告进展,地点在学部的……”
“学部不行!在分出胜负之前,我可不会到学部去。如果需要报告进展,在这里碰面就好。”
兰格雷的表情明显一僵,环顾了一下盯着他的妓女们。
他不知在挣扎什么,间隔许久以后才点点头。
“那七天之后,在这里见面。”
“喔,下次记得把剑放在玄关再进来!”
兰格雷瞥了挥挥手的基斯朗一眼,大步走向房门。他不知怎地向妓女们和女主人轻轻点个头,接着消失在门的另一头。
“……唉,真是个扰人安宁的家伙。”
基斯朗松了口气拍拍胸口,露娜莉亚不安地看着他。
“先不提扰人安宁,这场对决是怎么回事?真的抓得到逃狱犯吗?”
“谁知道?起码能杀杀时间吧?那家伙也一样,只要有事情做就不会太常缠着我。刚才真是谢啦,露娜莉亚。”
基斯朗以看不出真意的表情笑眯眯的回答,让她沮丧的垂下肩膀。
◆
基斯朗也在兰格雷离开不久之后出去,露娜莉亚这才独自一人在厨房里深深叹息。
“嗯~基斯朗虽然是个好人……但有点摸不清他在想什么。还有,他要是不对人生更正经一点可不行。”
她一边碎碎念,一边在水桶上方用力擦干毛巾。尽管已尝到人生的酸甜苦辣,但露娜莉亚还很年轻,如果可能,她想尝试坠入爱河。
话虽如此,现在的基斯朗却缺少了某些令她心动的因素。
一脸疲惫的露娜莉亚提着水桶打开后门,发现楼梯旁有个人影。
“哎呀,是诗人?你要吃东西吗?”
她从那件古老的白衣看出蹲在昏暗小巷里的应该是诗人。诗人是歌手,同时也是宗教家。
准备布施的她看向诗人兜帽底下,倒抽一口气后当场僵住。
——压得很低的兜帽深处,渗出不可思议的琥珀色光芒。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她感到胸口异样的抽紧。
分不出是愉快或不快的强烈刺激袭来。露娜莉亚努力设法吸气,在缺氧造成的晕眩中拼命凝神细看。
她没有看错,那也不是幻象——这名诗人美得出奇。
藏在兜帽阴影下的脸庞并非满是皱纹的老人,而是由完美流畅曲线构成的美之结晶,柔滑的轮廓配上细致的肌肤与薄唇,还有透明的琥珀之瞳。
“炭火正在燃烧呢。”
诗人的呢喃令露娜莉亚浑身一震。
多么清凉,宛如已死般沉静的嗓音。好可怕,好可怕!不可以待在这个人身边。她明明清楚却无法逃开。
“炭火是什么?”
不知不觉间,她以空洞的声音发文,诗人回答:
“是你啊,暗藏深红的丰饶之黑,缓缓融化冻土的高热。”
诗人如歌唱般的的说道,向露娜莉亚伸出手。
她想要后退却办不到。
诗人的手指尖尖靠近,她已能看到他白皙的手腕。在雪白的手腕中央,有个不祥的大镰刀形烫伤疤痕。
(死刑犯的、烙印……!)
——巡察厅的军人说,有逃狱犯正在这一带徘徊。
这令她回想起自己告诉基斯朗的话,难道这名诗人就是逃狱犯吗?会有这种巧合吗?
然而,不论是否如此,露娜莉亚已经逃不掉了。
诗人的手非常温柔地触碰她的脸颊——让她着了魔。
◆
在约定的七天后,基斯朗和兰格雷在妓院碰头。
“我说啊,为什么你又穿制服?”
基斯朗身穿不太适合的流行服装,坐在豪华的长椅上问道。
坐在面对的兰格雷依然穿着学部制服,以极为端正的姿势喝着茶。
“因为刚上完课回来,我才会穿着制服。”
“不,今天应该没课。”
“这样可作为自主性的锻炼。”
“用制服锻炼……你该不会没有能看的便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