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实现了。”
“不,现在才要开始,你将得到宝座与完美的爱。”
“宝座?”
基斯朗皱起眉头时,低沉的青年叫声突然贯穿大厅。
“离开基斯朗,受诅咒者!”
呐喊声中暗藏的激烈情绪,让大厅里的群众倒抽一口气回过头。
二哥贝蓝杰从退后的人群之间现身。
原本就性如烈火的他直瞪着诗人,眼神因酒醉而燃烧得更加炽烈,手还放在腰际的剑柄上。
那非比寻常的气氛令四周变得鸦雀无声。
看着信步走来的贝蓝杰,诗人沉稳的说道:
“贝蓝杰卿,你喝醉了。”
“那是当然的,我心爱的弟弟才刚过世啊!大家都沉浸在悲伤里,想靠喝酒爬出悲痛的深渊!可是你却一脸平静,为什么?”
贝蓝杰装腔作势的发文,脸上的笑容非常凶暴。基斯朗吓得当场僵住。
(糟糕!哥哥是认真的,他满脑子想杀人!不找父亲大人或奥雷利亚哥哥阻止不行!)
除了那两人以外,贝蓝杰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基斯朗急忙环顾四周却没看见大哥的身影。
他抬头朝环绕大厅的二楼回廊一看,发现奥雷利亚就在角落。
(不行,从那边没办法马上赶到。)
那父亲呢?基斯朗看着阶梯上的伯爵,他的父亲表情僵硬,母亲脸色苍白地揪住丈夫的衣袖。
然而,伯爵却毫无动静。
(咦……?为什么?难道父亲大人打算默许!)
基斯朗的心脏传来收缩般的疼痛。
不只哥哥们,就连伯爵也对诗人感到不快吗?
……或许是吧?伯爵夫人这阵子总是与诗人形影不离,深爱妻子的伯爵当然会对他产生反应。
(可是,父亲大人,你应该不是会被私情打动的人啊!)
基斯朗半是祈祷地想。
——但父亲仍旧没有行动,诗人太过平静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
“我之所以不为死亡悲伤,是因为我身为诗人。我只是歌手,从一开始便知道生死都是旋律的一种。”
这淡然的说法似乎让贝蓝杰抵达忍耐的极限。
他咬牙切齿的低声说:
“不,不对!自从你来了之后,这座城就变得不对劲;母亲大人被你的语言耍得团团转,基斯朗手上,朱迪欧的病情也恶化了!你是假扮成预言者,将恶灵带入城内的咒术师!”
话声一落,贝蓝杰拔剑出鞘。
看到闪闪发光的剑刃,大厅内四处发出悲鸣。
“住手,贝蓝杰!”
奥雷利亚自二楼回廊探出身躯叫道。大哥的声音给了基斯朗一点力量,他也想扑上前去,这时耶利迅速抓住他的手臂。
“耶利,放开我!”
“太危险了,到这里来!”
基斯朗不顾一切的试图甩开他,耶利却利落地制住他的手腕。
“放开我!可恶,诗人,快逃啊!”
难以动弹的基斯朗拼命大喊,目光炯炯的盯着诗人。
诗人没有逃跑,只是笑着开口:
“你杀不了我,因为世界并不期望如此。”
“别开玩笑了!”
贝蓝杰怒吼一声,冲上冰冷的石阶。
盛装的侍女们惊叫着退到楼梯两侧,同样惊慌失措的男子们却愣愣地待站在原地。
贝蓝杰从站在阶梯角落的基斯朗鼻尖前窜过,停在诗人面前,长剑同时一闪。
基斯朗瞪大双眼。
快逃,求求你赶快逃!他想大叫却发不出声音,体内的血液仿佛都凝结成冰,就在这时,诗人动了。
他转动琥珀色的眼瞳注视基斯朗。
当双方目光相接,诗人露出微笑,笑中带着无尽的柔和与美丽。
那个笑容简直就像安详的白色死亡幻影,烙印在基斯朗的视网膜上。
噗!一声钝响响起。
从时间来算,大概只是短短几秒钟间的事。他依然睁大眼睛,诗人依然带着笑,贝蓝杰依然高举长剑。
——在漫长到近乎永远的几秒钟后,倒下的是贝蓝杰。
落在阶梯上的剑发出刺耳的声响,贝蓝杰如跳舞般往前踏出几步,摇摇晃晃的倒在楼梯上。
基斯朗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俯地倒下的贝蓝杰背上,多出一支从胸前直透而出的铁箭。
“魔导师!检查他的伤势!”
伯爵尖锐下令的声音解开了大厅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