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到什么?在我这个笨拙的小鬼身上?)
“我刚刚不是说过,我看到了宝座吗?”
“啊……”
这仿佛看透人心的话语令基斯朗喘不过气来。
诗人淡淡微笑着在他身旁屈膝跪下,就像要把他“看得”更清楚些。
“原来如此?以年龄来说,你有点早熟,因此周遭的人难以理解你。年龄虽然是绝对的。其实那只是琐碎的小事啊。”
——头好晕。他说不定发烧了,脚痛也因此微微远去。
诗人还在说话。
“不过无论是谁,迟早都会了解与不了解你是什么样的存在、你在想什么、你将成为什么。”
如歌般的言词轻轻滑入幼小心灵的空隙。
基斯朗勉强挤出呢喃:
“你……果然是恶灵。”
被他这么一说,诗人微微一笑。
“那么,我就像个恶灵般和你做场交易吧?如果你不告诉任何人在这里碰见我的事,我就实现你真正的愿望,替你安排好通往宝座的道路……你叫什么名字?”
如果告诉恶灵自己的名字就会被操纵。
他好像曾听谁这么说过。
然而,基斯朗的晕眩已严重到无法忍受的程度。不知为何。他很想听从眼前诗人所说的话。
他想对这位可以看穿一切的存在,曝露、敞开所有的心声。
这个念头之所以变得难以抗拒,问题大概出在那人的眼睛吧?
那金色的眼眸令他的心变得软弱。
(啊,算了!怎样都行。)
少年紧闭双眼呢喃:
“——我名叫基斯朗·班修拉尔,是费尔帝拉伯爵的——四男。我的愿望是……”
他的愿望是什么?他没有什么特定的心愿,只要适当的快乐生活就够了,只要有趣就好。
不然的话——他想消失。
脑袋不知何时开始发热的基斯朗恍惚的想着。
他的失踪会引发骚动,死亡会让别人悲伤。那种事太麻烦了。
所以,基斯朗希望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既然诞生于世也不被需要,那他不想出生。
虽然没说出口,诗人却如明了一切般露出极为温柔的微笑,将纤细的手指伸向他的头顶。
“那不是你真正的愿望。真正的心愿,是在一无所知时沉淀下来的东西。来,我再问你一次,你的愿望是什么?”
随着诗人的询问,基斯朗感到些微的头痛,意识完全陷入黑暗。
◆
“听我说,琳。”
有人在深深的黑暗中开口。
琳是基斯朗母亲的侍女,那想必是母亲的声音。
基斯朗茫然听着母亲相当年轻的声音。
“我作了一场梦,一场关于沙金的梦。我在梦里喝了从那座金矿流出的河水,沙金落入肚子里发出光芒——哪,我肚子里的宝宝一定会是个像神一样好的孩子。”
听着那番少女般天真的台词,基斯朗感到有点悲伤。
她在说什么?梦只不过是梦而已,不是吗?
因为你只是人类,生下的孩子当然也只是人类。水底的沙金,是无法得到的幸福之代名词吧?就连小孩都听过那个故事。
——母亲大人,您听得见吗?
您错了。
您的孩子不在梦中,就在您伸手可及之处。
即使他试着呼唤,母亲也没有回答。母亲的声音发出轻笑,最后开始唱歌,唱起令人怀念的摇篮曲。
那是首好歌,一听到就仿佛让人回到出生之前的怀念歌谣。
他想再多听一点,想得到更多的——
至少再一次——
淡淡的愿望掠过心愿。基斯朗想再度呼唤一声“母亲大人”,母亲的声音却轻轻飘远。
刚才充斥四周的温暖也缓缓褪去,基斯朗眨了眨眼。
在逐渐转淡的黑暗中,浮现了某人的轮廓。是母亲吗?怎么可能。
自己不在城里……对了,应该在坑道底才对。那眼前的影子是那个诗人吗?可是怎么看都不一样,这是——
“……基斯朗大人,您醒了吗?”
“咦……耶利?”
记录时愣愣的问着,眼前的人的确是耶利。
他的表情非常认真。
(喔~这家伙也有这种表情啊。)
基斯朗悠哉地想着,耶利安心的叹口气之后垂下头。
“太好了……”
耶利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