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瞳,毫不保留的将不安与期待投向他。
我来想办法!卡那齐坦率的如此想著。
我来想办法!德库丝塔是米莉安的亲人,还活生生存在著的亲人。
她是会紧紧拥抱米莉安,米莉安也可以紧紧拥抱的至爱亲人。
他必须守护她。
“我来……想办法。”
当卡那齐一说出口,少女的表情转眼问变得柔和。
即使脸上还带著些许不安,米莉安仍用力点头回答。
“我们来想办法……卡那齐,我想和亚伍札谈谈。在开会的魔导师裡,只有他——可能站在德库丝塔这一边。”
“亚伍札!?这不是真的吧,米莉安?那傢伙可是货真价实的冷血变态!他绝不可能同情别人或站在别人那一边的!”
琉琉发出抗议,但卡那齐对他的印象有所不同。虽然亚伍札非常冷酷,但只要事情合理,他的确是个可以沟通的对象,那麼一来就有利用的机会。
“好,我去和亚伍札谈。”
最后,卡那齐下定决心点点头。
◆
第二天,卡那齐衝进医疗院时,亚伍札的心情正奇糟无比。
他一脸沉鬱地看著青年,冷酷的拋出一句话:
“——回到坟墓裡去吧。”
“一碰面就把别人当成尸体看待?话先说在前头,我可是很健康的。”
卡那齐断然反击,不过因为连站著也觉得难受,於是他背倚著柱子。
他的脸色跟死人一样难看,不时还转向旁边猛咳一阵,捣住嘴唇的布被鲜血染成一片漆黑。
医疗院的助手们脸色发青的退后一步,只有亚伍札依然板著扑克脸。
“喔,一般而言,健康的人应该不会吐血才对吧?还是说,那些血是我的幻觉?”
“不如当成我的餘兴特技好了。”
“我不这麼想,也笑不出来……卡那齐,你来做什麼?以你的状况,光是能站著就很异常。依照我的判断,你就算已经死了也不奇怪。看你精神奕奕地在那裡走来走去很碍眼,快点回床上躺著吧,我可是忙得很。”
“就算你说很忙:·…”
卡那齐苦笑著环顾药剂室。
位於光魔扶教会本部内的帝国医疗院药剂室,整面墙上描绘著魔导师们手持宝石与药草等物的壁画,宛如宫廷的一室。订做的柜子裡排放著测量仪器与存放试剂、药草与魔法石的瓶子,眾多助手在数张并排的长桌间移动。
他们全都装出收拾手边行李的模样看著两人。卡那齐接著往下说:
“除了打包行李之外,大家都没有别的工作啊?你们打算搬家吗?”
“要不要我也把你打包起来送回床上?卡那齐你听好,这些话是现在我才会说出来,我可是打从心底讨厌你喔?我最讨厌超出我的计算与理想之外的东西了——你乾脆早点去死吧!”
亚伍札冷淡的说著,却在最后一句话异样地加重语气。
周遭的助手们注意到他的异状,全都愣住了。站在原地的亚伍札看起来依然冷静无比,却说出平常绝不会说出口的尖刻言语。
(喔,正如米莉安所说,这傢伙似乎有所动摇。)
现在得趁机狠狠推上一把才行。
卡那齐靠著柱子,朝他拋出嘲讽的眼神:
“才不要,我可是计画活到八十岁呢。不过,你好歹也是个医疗院的主管吧?真亏你说得出什麼‘去死’、‘计算与理想’来。这是我的忠告,你不适合当个治疗者,还是快辞职吧!”
他直截了当的评语令亚伍札淡然的脸上浮现笑意,那是看起来非常不舒服的笑容。
室温彷彿在一瞬间下降好几度,在场的助手们全都冻结不动。、
卡那齐与亚伍札无言对望了一会儿。
在火花四射的互瞪之后,卡那齐面露兇恶的笑容说道:
“对了,这阵子你给了我堆积如山的镇静剂吧?与其把那些药给我,倒不如给德库丝塔不是更好?那孩子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说得好像你很懂的样子嘛,钝感药师先生。我们早就已经对德库丝塔大人施予充分的魔法治疗了喔?”
“一切都靠魔法、魔法吗?所以你们才会那麼没用。听好了,依照我对米莉安的观察,使用魔法对神经的负荷太大了。德库丝塔会为了一点小事陷入错乱,就是因为过度使用魔法导致神经原本就出了问题吧?以魔法治疗一定只会适得其反,这种情况就连小孩子也明白啊!”
“多谢你的高见。你的遗言就只有这些吗,卡那齐?”
亚伍札始终冷静回答,卡那齐故意肆无忌惮的挑衅:
“难得过来一趟,我就用药草来治疗德库丝塔的症状吧!你们多少也会用点药草,药草储藏库在哪裡?给我看看。”
这次,亚伍札的表情明显僵住了。
对他而言不过是个“乡巴佬药师’的卡那齐,正企图侵入他的领域。亚伍札望著青年的眼神,转眼间浮现惊人的怒火。
(很好,就是这样,快发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