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以甜言蜜语操弄皇帝的人,正和他亲密交谈著。
这一幕岂不是让人确信,卡那齐的确与帝国有所勾结吗?
——这样下去,就连带他来参加会谈的议长都会遭到怀疑。
(可恶,都是我太天真,以为直接和空谈谈就能解决,因此硬是拜託议长带我来!我果然还是完全搞不懂这傢伙在想哈!)
“朕的鸟啊,朕可是第一次看见你这样说话……你想要这个男人吗?”
第一次看到空与人亲密交谈的样子,皇帝感到不太高兴。
空回头望向他,非常平静的微笑道:
“是的,他是我的朋友。陛下,能否请您留他在我方阵营裡休息一阵子,作为接受暂时停战的条件?”
也就是说,他想留卡那齐当人质。皇帝从鼻孔裡哼了一声:
“希望别在他留下来休息的期间办起丧礼,好吧,如果他留在我方阵营,朕就答应停战五天。想逃的人就逃吧,再来就是净化的时问了。”
◆
变成人质的卡那齐立刻被扔进有人看守的帐篷裡。
“喂!空!你在想什麼,过来一下,你这个笨蛋!”
卡那齐被拋下时试著对空大喊,空却只是愉快地扬扬手就转身跟著皇帝离开。
空显然是依照自己的意志在行动。看到卡那齐能以普通的态度和空说话,帝国军的士兵脸上一阵抽措,把他推进帐篷裡。
士兵会认定不需要捆住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卡那齐正处在濒死状态,如果没受到适当的治疗,光是被监禁五天就足以致命。
(唉,这点遭遇还不至於让我绝望就是了。)、
青年躺在寒冷的帐篷内思考著。
议长应该会继续寻找交涉的管道,但是依皇帝的情况来看,不用出奇不意的手段是不可能成功的,不然就是先打过一场之后再重新交涉。事实上,在森林裡的战斗对东方是有利的。
无论帝国拥有多麼优秀的武器,但是能在森林内使用的数量有限,马匹的机动力也会减弱。再加上各部队间的联繫变得困难,想必也会有不少人迷路吧?
(希望议长不要因为我的关係被孤立。他是个理性的人,但基本上东方人的脾气都很激烈……我得尽快逃出这裡,好好训空一顿。)
想到这裡,卡那齐突然望向自己的惯用手。
被议长派来的药师用力捆上绷带的这隻手,几乎毫无感觉了。
这裡本来就是魔物之毒表露得最明显的地方,他曾想过这应该会是第一个出事的部位,实际上果然也最先出现坏死的徵候——他已经无法握剑了。
一阵心痛令卡那齐的表情微微扭曲。剑,是父亲传授给他的力量。父亲虽然无法守护母亲免於死亡,但相对的守护了许多事物。
如今他已明白……不是现在就无法明白。
卡那齐用力闭紧双眼时,帐篷的入口打开了。
“吃饭了。”
“……我想见空,那个白色的不死者。”
依然躺在地上的卡那齐对走进帐篷的士兵开口。
士兵的脸庞明显一僵,但仍装出平静的模样把粥碗与硬麵包放在地面。
“那位大人不会与任何人交谈,他属於皇帝陛下。”
“没这回事!那傢伙会开玩笑,喝了酒也会发酒疯,如果你让我见他,我会叫他让你升官。你叫什麼名字?”
士兵没有回答。他打算尽快完成工作,确认帐篷内没有异状后就準备离开。卡那齐对著他的背影说道:
“你去问问议长和皇帝会面时在场的傢伙吧,我和空是朋友。”
依旧很紧张的士兵默默走出去,青年无法判断自己是否已说动他。话虽如此,无法自由行动的卡那齐顶多也只能使出这种手段而已。
青年扭动身躯,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摸索著胸口。
他拉出红色的耳环。一看到耳环,他感到安心多了。
(——对不起,老是在这种时候依赖妳。不过,剩下没多久了。)
他紧握著耳环闭上眼睛,掌心缓缓传来一股暖流。那温柔的阳光气息说了“别担心”之后,笔直注视著自己的眼眸。
关於米莉安的记忆,就像是生命的碎片。卡那齐犹如握住救生索般握著耳环,沉入漆黑的睡眠中。但愿我还能睁开眼睛。他仅仅祈祷著这件事,就此失去意识。在黑暗不祥的沉眠中,只有一抹红光像路标般亮起光芒。
◆
“……喂,出来……你还活著吗?”耳边传来的低语令卡那齐睁开双眼。他猛然恢復意识,同时感到酷寒袭来。抬头一看,刚才送饭的士兵也脸色苍白的蹲在旁边。
“……空来了?”
“笨蛋,我怎麼可能直接去叫那种傢伙过来!光是看到他就觉得头晕,不可能靠近的!”
听到士兵拚命否认,卡那齐苦笑著坐起身。看来身体还能行动。
“你这麼喜欢美人啊……”
士兵没有理会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