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护卫。因为一旦签下契约,不论发生什麼政变使光魔扶教会现任干部失去权力,只有他们绝不会背叛。
他们互相用眼神和气息交谈,自顾自的围坐在大厅的地毯上。、
剩下的三名东方人之间,流动著凝滞的气氛。在狠狠瞪著卡那齐的随从开口前,魔导师已用木盆端著不合人数的杯子回到房问。
“来,请用。虽然这裡很乡下,但我会尽力款待来自本部的客人。各位累了吧?到这裡为止还有连繫教会的小路,可是更前方就连教会也没有了。现在又是冬季,路途想必很艰难。至少在这儿的时候,请大家好好休息。”
一副好好先生模样的壮年魔导师一边微笑说著,一边分发茶杯。
魔导师对看来身分最高的议长微微低头致意,抬头仰望天花板。
“关於休息的地方,二楼有我平常休息用的房间。虽然很简陋又只能供一人休息,但不介意的话请儘管使用。”
听到他的提议,议长毫不犹豫地看著卡那齐开口;
“嗯,卡那齐,这裡好像有张真正的床啊。给你用吧。”
“啊——我吗?为什麼?”
接过茶杯靠向嘴边的卡那齐,一脸吃惊地抬起头。议长咧嘴一笑。
“当然是因为你身体病弱了。你就在真正的床上睡一觉,多少恢復一点体力。接下来的旅程还、很长,到了不行的时候就拉个雪橇给你坐吧。”
不知为何,出自别人口中会使他暴怒的台词,由议长说来并不令人火大。
卡那齐拿著茶杯,垂下眼眸感受自己的身体状况。自从血液开始腐败后,他连自己的情况是好是坏都分不清楚。既然不清楚,那就依循心意回答了。
卡那齐只抬起目光回答道:
“谢谢。不过,我已经习惯在这种地方也能入睡了。我睡在这裡就好。”
“是吗?也好。”
议长没有固执地劝他接受就转开目光,直接和魔导师讨论起接下来的旅程。随从斜眼朝议长瞥了一眼,快步走向卡那齐。
虽然对方散发出刺人的敌意,卡那齐仍坐在原地等候。
随从在他眼前停下脚步,满怀恨意地低语:
“听好了,卡那齐·山水,你别搞错了。你的提议可是理所当然的。”
“你说提议,是指我拒绝睡床铺的事?的确是理所当然啊。”
卡那齐真心的回答,似乎令他由衷感到愤怒。随从压低音量喊道:
“你这混蛋在愚弄我吗!还是打算做出禁慾的表现!?给我适可而止!别忘了,你绝对无法逃离你犯下的罪行!”
的确没错,这是当然的。
随从的反应反倒令卡那齐愣住了,但他保持沉默,免得说出什麼糟糕的话。
因为卡那齐看来没受到太大的衝击,随从拋来打算认真咒杀他的眼神,转身回到议长身旁。
(……即使这麼激动也没有出手揍我,真了不起。)
如果对方想揍人,卡那齐会任他打,随从却没有直接动手过。
真了不起。虽然有一部分是因为在议长面前,不过和杀了也无法抹消僧恨的对象一起旅行,想必很难受。
虽然应该有更能满足对方的态度,但卡那齐只能诚实地表现自己。
(纯之,我替他开点镇静系的药方吧……不,那傢伙大概不会吃。)
卡那齐在心裡嘆口气,将行囊拉到身旁,开始为一行人寻找消除疲惫的药丸。
◆
夜晚迅速降临简陋的教会。
他们抵达时太阳尚未下山,但吃过简单的一餐,用热水冲过澡后,星星已在夜空中闪烁。接下来要做的事只有睡觉了。
卡那齐裹著棉质的床单,在大厅的暖炉附近躺下。
疲惫至极的身体一沾到地板就坠入梦乡,当他醒来时,已经过了午夜。
啪!暖炉的火焰迸出火花。
卡那齐缓慢地眨眨眼。视野一片混浊,意识很沉重,无法清楚思考。
(啊啊,真是糟糕。)
他朦朧地想著,剧烈地咳了起来。青年一再弯下身子咳个不停,一股芬芳的气息传入鼻腔深处。那是花香,卡那齐腐败的血正散发出花香味。
他知道血滴正逐渐沾溼捣住嘴角的掌心,触感异样冰凉。
卡那齐用力皱紧眉头,屏住呼吸等待咳嗽停歇。
(不行,不行,还不可以——还不可以,拜託……)
他拚命地祈祷,突然间感到心臟附近温和起来。以此为契机,一股淡淡的温暖倏然环绕全身,令他感觉舒服了点。
青年缓缓地睁开眼——太好了,看得见四周的景物。
已变得微弱的暖炉火焰,映照出掛在石墙上的织物。上面描绘的图案,是魔导师们在世界崩溃后达成的伟业,以及耸立在荒野上的帝都。
在老旧磨破的织物前方,躺著蜷缩成一团、盖著自己外套的艾尔·乌鲁其亚们。其中,有一人正缓缓移动著。
他似乎正在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