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过世,是不幸的事故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早就明白了才对。」
诗人的声音很冷静,和顺又易懂。班修拉尔看向诗人的眼罩,沉静的叙述:
「二十五年前,你预言我将会是下任领主在那之后,哥哥们马上就一个个死去。」
「我从你兄长们的身上看到了死相,所以才选上你。你很伶俐,也很受居民欢迎。现在也是这样吧回领地去吧!基斯朗?班修拉尔。」
温柔的命令,就像是对聪明的孩子告诫一般。
「你顺利被处刑的话,我说不定会回去。」
班修拉尔说完后发作似的笑了起来。他拍着桌子笑了一段时间才勉强止住笑容,看向诗人。他的眼神中失去了平常的游刃有余,充满了焦躁。
「说实话,哥哥们的事情对我而言根本就不重要。一场传染病之后,转眼间大家都死光了。可是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就算背上咒杀哥哥们的罪被送上处刑台,你不是也还活着。」
当时的事情就算到现在,班修拉尔仍然记得犹如昨天的事情般一样清楚。
那是个晴朗的春天。在让人忍不住想吹起口哨的温暖日子里,诗人本来该死的。准备好处刑台之后,人们兴奋的聚集在台下。
可是,谁都杀不掉他。
负责杀他的行刑人,刚走上处刑台就像被雷打中一样骤死。
绑住他的绳索无故腐蚀,轻松脱落。
朝他丢去的石头,不知为何全都没有丢中。
班修拉尔呆滞的看着处刑台上的奇迹,诗人则看向他,露出微笑。
就像舞台上的演员般露出微笑。
「那时候就有哪里脱节了。无论在城里还是在领地里都感到有哪里不对劲,等我长大成人,到了帝都见到毫无改变的你时,我还以为自己疯了。」
他阴郁的说着。
班修拉尔在帝都的街上再次见到诗人时,他对着班修拉尔露出微笑。他的外貌完全没变,用着和处刑台上一模一样的表情,看着班修拉尔微笑。
愣怔的看着诗人离去之后,班修拉尔像被什么附身一样翻找着资料。他发现到处都有留下白色预言者和魔导师的记录从远久的五百年前开始。
然后今天,诗人又用和二十五年前相同的声音说着话。
「我在世界各地游走、观察,说出所见所闻。或许有时候会成为预言吧?不过,也只是这样而已,那全都是偶然行刑人得急病而死,捆绑的绳索腐蚀脱落,全都不是什么未知的魔法,纯粹只是运气造成的。」
班修拉尔瞪着诗人。
「所以我才说这更恐怖啊!你听好,这世上不能存在『拥有绝对好运的人』,绝不能有这样的存在。你只是个恶质的流浪魔导师,是这样吧?不是的话,你早该死了你还活着一天,我的秩序就一直都乱成一团。」
诗人笑了。很高兴的笑着,歌颂般说着:
「看到不该存在的事物时,人们知道最好的解决办法。班修拉尔,那就是忘却,将一切当做不存在。抹去记忆、消除记录,这是贤者所做的事。你应该学习前人的经验或者,你可以试着动手杀了我。」
诗人的嘴唇带着笑容,白皙的手指开玩笑地划过自己的脖子。
看见他的手指划过颈动脉,班修拉尔脸上失去所有的表情。他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
「我没这么亲切。这次一定要扒下你那虚伪的外表你这怪物。」
◆
「打扰了,班修拉尔大人喔大人不在这里啊。」
听到年轻士兵的话,修娜尔抬起头来。她待在自己被分配到的房间里,埋在魔导师们提出的文书和资料中。
班修拉尔为了魔法竞赛的事情到处周旋,拜访时所有该做的业务都落到了修娜尔头上。
工作本身并不辛苦,可是毕竟量很多。当她注意到时间时,天已经黑了。
刚好趁着这个不怎么熟的班修拉尔部下来访,修娜尔决定暂时休息一下。
「他不在。有急事吗?」
「不,并不会很急。」
修娜尔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烟斗。烟斗上有着美丽的雕刻和豪华的镶嵌,她用蜡烛点燃烟草,然后回答:
「这样啊。那现在不要找他比较好,他应该正在和恶灵会面。」
「恶灵您是说,魔物吗?」
视线角落里的士兵露出十分疑惑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乡下人,很木讷的男子。
「不是,这是个比喻。恶灵你有没有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某个人。当你发呆时、危机时、无意识间会叫出对方名字的人或者,东西也可以。无论再怎么想将它埋葬都无法忘怀,被囚禁在其中的事物。」
「嗯嗯那那个,应该不是恋人之类的吧?」
士兵想了半天,结果却这么回答,修娜尔眯起眼微笑着。
她的表情因为光芒的关系,看起来和笑容完全不同。士兵不自觉的屏住气,但修娜尔毫不在意的站起身来。
「完全不对。你应该没有但我有。所以才能说出,当有人正和自己的恶灵会面时,不要靠近他靠近会被咬的。」
修娜尔平静的说完,打开木窗看向窗外。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