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感到烦闷。就算离开房间,也只能看到满地灰色潮湿的石头。
和一脸憔悴的卡那齐对照似的,诗人满心欢喜的看着从亭边屋檐滴下的雨水。
「这附近,似乎会下一整个月。」
「农民会哭吧?在那之前,这雨势会冲走一两个村庄吧?」
卡那齐有气无力的发问,在他眼前的米莉安正盯着中庭的装饰品。她似乎和无聊没什么缘分,只要一有空闲就会锻炼,或者注意观察着周围的东西。诗人轻轻点头回应卡那齐:
「很有可能。从厨房大婶那边听说,这里的水患本来就很严重。不知是几百年前的大洪水时,曾有虔诚的少女跳入河中祈晴的事情。自从那个事件之后,这里似乎就有了连日大雨时将人丢进河里的习俗。」
诗人像是在聊天一样讲出的习俗实在太过阴郁,卡那齐感到很受不了。
「阴暗,太阴暗了。这地方是怎样遗迹的不死者据说也在和魔物的战争中灭亡了。再不早点将凯基利亚揪出来,我的身体都要发霉了。」
「似乎连连魔导师们都没办法自由和凯基利亚师见面。照顾他还要有特殊的方法,似乎只有代代照顾他的佣人其直系血亲才有资格照顾他。」
说出从魔导师和佣人那里听来的情报,卡那齐和诗人互看着对方。
卡那齐缓缓皱起眉说:
「这话有很多地方都超级可疑啊!话说回来,如果凯基利亚真的完成不死之法,为什么他的子孙还会死亡?」
「应该是因为不死之法流失了吧?或者,在某些方面上并不完全之类的。」
「诗人啊,你真的认为凯基利亚还活着吗?」
满心不合自己平常形象的徒劳感,卡那齐对诗人提问。
「这种事见到面就能知道了。」
诗人直接了当的回答让卡那齐突然有点羡慕,他的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是就好了。」
诗人好像从卡那齐的口气中感受到什么,回头看向他。
「我说真的。能够见到面就能明白大致的情况连你身体的事情也是。榭洛弗师虽然不过问你的咳血癖,不过还是早点引出凯基利亚师拿到药吧?」
听到诗人温和的这么说,卡那齐皱起眉头、抓住亭子的扶手站起身来。
「你啊我只说一次,你要为我做些什么随便你,不过我对你可是连一点期待都没有。」
「我知道啊!你维持这样就好了,真是稀有的人。」
看着诗人脸上更深的笑容,卡那齐无力的伸手捂住双眼。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们真的是,完完全全无法理解。」
他说你们,也就是包含米莉安吧?
少女仍旧眺望着雕像,突然一只小鸟停到她的头上。她用惊讶的眼神向上看,明知道应该没用却仍伸出手指靠近小鸟。
小鸟似乎毫无警戒,在米莉安轻轻戳了它几下之后,跳到她的手指上。
很不可思议的,米莉安颇受到动物们的喜爱。
说不定动物们本能地了解米莉安和年龄不相称的纯真。
「我也无法理解你的事情。好像知道却又不知道米莉安,那鸟能吃的地方应该很少。」
诗人这么一说,米莉安放弃继续盯着小鸟看。小鸟也同样为了寻找避雨的场所而飞走。卡那齐忍不住看向远方。
「普通人,谁会去吃鸟肉啊算了,没差。只要待在这里,班修拉尔他们应该没办法动手。不过,你是做了什么事让他这么紧追着你啊?」
他真是让人困扰的人啊因为他的事情而将你们卷入真的非我本意。关于他的事,最近就会想办法解决。」
诗人低语着,抬头看向回廊对面。卡那齐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一名魔导师明显快步朝着卡耶齐他们而来。
「有什么事?要我们回到房间里吗?」
卡那齐嘲讽似的发问,魔导师的回应却很令人意外。
「不请到大厅来,榭洛弗大人要见你们。」
◆
卡那齐他们被带到之前榭洛弗和班修拉尔会谈的大厅。
饭桌已经收拾干净,榭洛弗坐在空无一人的御座旁,班修拉尔和修娜尔还有随同的士兵们则站在另一侧靠墙处。
城内的重要人物齐聚在大厅,几名男女穿着明显不怎么高级的正式服装,跪在正中央。
「真不好意思突然叫你们过来,这边请。」
看到卡那齐等人从大厅后侧进入,榭洛弗招了招手。
和坐在马车上时不同,她身上带着领导者的气息。不过这气息比较接近习惯,榭洛弗的眼神仍然有点朦胧。
「要道歉的是我们才对,不知道您是这么高贵的人物,在旅程中这么失礼。请您原谅。」
走到大厅中间附近,诗人将手背靠上额头行了个礼。
卡那齐和米莉安也同样行了个帝国式的礼仪。因为那是最都市、最正式的礼仪。榭洛弗同样做出回礼。
「不,没关系。从结果来说,我仍然是骗了你们,我感到非常抱歉。就连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