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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使用这间房间。」
「哎呀,待遇还真不错。」
诗人走进房间,他的话并没有反讽的意思。
虽然他们的房间并不算太大,不过该有的都有。角落的小暖炉正烧着柴火,床虽然有点简陋却仍附有床幔。地板上铺着似乎十分厚重的编织地毯,木制圆桌旁放着两张椅子。
「如果有什么不足之处,请随时提出。」
诗人对殷勤的魔导师露出微笑。
「这样啊,那么我们还需要缺少的床垫,还有一些热水。」
他很不客气的提出要求,不过魔导师点点头。当他正打算退下时,诗人伸手抓住门、留下他。
「还有,城主大人这么款待我们,我能够当面和她道谢吗?」
「榭洛弗想要和你们见面的话,应该就会派人来告知。」
「这样啊。那么,凯基利亚大人呢?」
诗人顺势询问,魔导师仍然小声的回答:
「凯基利亚大人除了举行重要的仪式以外,不和榭洛弗大人之外的人会面。」
诗人稍微侧着头,温和到几近无礼的说:
「这真是遗憾。我无论如何都想听听,传说的魔导师亲口述说那古战场的故事呢。为了做成诗歌流传。」
这时,诗人从帽子下隐约露出了琥珀色的瞳孔。就算看着他瞳孔中的奇异光芒,魔导师仍然毫无反应,他看着诗人的额头附近说:
「凯基利亚大人除了寂静之外不愿接受任何东西。那么,请一定要记住先前说过的『规定』。」
「不愧是历史悠久的魔导师们,似乎很棘手啊。卡那齐,你可以倒下了。」
「喔喔太好!?」
诗人突然放开卡那齐,撑不住身体的他不禁跪倒在地上。
(平常会这样直接把人丢下吗?)
诗人半调子的好心让卡那齐忍不住头痛,要向他抗议也只是自找麻烦。
卡那齐深深叹了口气,坐在地板上,从怀里拿出细小的烟斗。看着他颤抖的手指连烟草都拿不起来,米莉安皱着眉头靠过去。
「米莉安,不能拿走他的烟斗。」
诗人平静阻止,米莉安担忧的看向他。
「可是,这个」
「这是止痛用的。这点东西至少可以抽吧?」
卡那齐痛苦的说着并拿出细细的草茎,诗人接过后走向暖炉。
诗人将草茎点燃,递给卡那齐。米莉安在一旁担心的看着卡那齐点起烟斗,缓缓的吐出烟来。烟斗内的草药和自制的抗体不同,只能暂时压抑头痛。
诗人移开雕像般的美貌,看着暖炉的火。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不过难得到这里来,总之得想办法把人引出来,把那个卡那齐。」
「嗯。」
「能够顺便消除班修拉尔他们对我的误解就好了,不过,那大概很困难吧?他很顽固,无论我怎么解释自己只是个诗人都不愿相信。」
「原来如此。」
卡那齐的回应实在太敷衍了,诗人的视线从暖炉转向卡那齐。
「我说卡那齐啊,就算毛毯送来了,我觉得床铺还是给你用好了。你应该是消耗得最严重的人吧?」
「大概吧?」
「是这样啊,毕竟你本来就是病弱之躯嘛。」
「也对。」
「米莉安,把他塞到床上。这个人大概什么都听不到了。」
米莉安照着诗人所说,拉住卡那齐的手腕,他才看向米莉安。
「怎么?」
他的声音很不客气。米莉安打算脱下他的上衣,于是抓住他深红的衣领向外脱。
「上衣。」
「才不给你。」
「笨蛋。」
卡那齐会错意的反应让米莉安有点生气的回应。照平常的情况来看,卡那齐这时应该是连大人的大字都没有的幼稚回嘴。
不过今天不一样,卡那齐的灰色瞳孔只是凝望着米莉安。
噗通,米莉安感到心脏快速跳了一下,呼吸困难。米莉安下意识的移开视线。
(刚才是怎么回事?)
不懂。只是,好像在卡那齐的眼睛里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米莉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呆愣在原地,一件有点潮湿的暗红上衣被丢了过来。少女慌忙伸手接住,接着是手套和皮带。将长靴丢在床边,最后将头上的发带抛给米莉安后,卡那齐钻进床铺里。
「不好意思,我先睡了。」
「晚安。」
听到诗人对卡那齐道晚安,米莉安觉得自己也该说些什么。
「卡那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