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特对自己有着负面的情感,但卡那齐无法从生理层面去理解为什么。他在意的反而是乌齐列特的剑术。
乌齐列特不但买卖各式杂物也买卖情报,对于卡那齐的来历可说是一清二楚。可是,卡那齐却完全不知道乌齐列特的过去。
但他刚才的剑法和呼吸方式,很明显是从东方而来。
果然,乌齐列特爽朗的笑着肯定卡那齐的问题。
「对啊,头发是染过的,名字也是假名。顺道一提,年纪比你大三岁,二十四岁。有没有很吃惊?当初会把你捡回去,也是因为难得看到同乡的人。」
「同乡,难不成」
想到某种可能性,卡那齐的心跳开始加块。乌齐列特开朗的说:
「我的出生地可不是水音?高岭喔。是附近的村庄,不过妹妹倒是嫁到水音去了。当然,她也因为你的关系而死了。」
卡那齐一瞬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如果他现在攻过来,我就死定了。卡那齐莫名冷静的想着这种事。
东方的人们对同乡出生的人都很讲情义,相反的,一旦结仇也会怨恨到极致。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卡那齐用力握紧剑柄。
「这样啊。」
「咦,卡那齐,你该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受伤了吧?」
乌齐列特仔细盯着沉默不语的卡那齐,脸上突然失去了表情。
白皙的脸庞在失去表情之后显得非常虚无,漆黑的双眼像是脸上开了两个洞似的。他以这样空虚的眼神看着卡那齐,只有嘴上带着笑容说:
「你真的不会到这边来呢,算了!你果然很奇怪,只能让你去死了。」
听着乌齐列特的话,卡那齐一句话都没有回应。
周围只剩下沉默,雨声则显得格外嘈杂。
冰冷的遗迹广场上,少年般的红发男子突然动了起来。
乌齐列特的剑几乎和卡那齐的一样长,虽然体格和技巧上是卡那齐比较强,不过,那是在他身体能正常运作的情况下。
冰冷的春雨中,身体极度不适的卡那齐没办法发挥平常的速度。
(这时不应该战斗。)
卡那齐的本能在他耳边低语,但他无视本能动了起来。
他用最小限度的动作,躲过乌齐列特从下方挑上来的剑。
外套被割破了,不过他毫不在乎的踏向前。
卡那齐从上劈下,挡下乌齐列特的剑。
顺着挡剑的余势,卡那齐的剑斩流畅的转化为突刺。他以惯用的单手握住剑柄,增加剑击的距离,迫向乌齐列特的咽喉。
可以明显感受得到乌齐列特瞪大了双眼。
他虽然很快就反应过来,不过,卡那齐突刺的动作比起挥砍快上了好几倍。
下一瞬间,乌齐列特的脸应该会被他自己的鲜血染红。
赢了!当这想法从脑中闪过时,卡那齐眼皮底下闪过一片赤红。
那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不吉利的幻觉。
卡那齐在眼皮底下看到了乌齐列特死后的脸。
「唔!」
霎时,卡那齐感受到灼烧似的痛楚。冰冷的手指绷紧,眼前一阵晕眩。
(难不成!?)
当卡那齐感到惊愕时,一切都太晚了。
他的手犹豫了,剑速也慢了下来。
对方的程度没有弱到放过这破绽,卡那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逼近自己的太阳穴是乌齐列特的剑柄。
卡那齐的身体本能的避开剑柄。不过,太慢了。
(为什么,我会犹豫?)
脑中浮现苦涩的疑问,在得到解答之前,卡那齐的意识沉入一片漆黑。
◆
「真令人生气。」
乌齐列特带着不完整的面无表情,看向倒在脚边的卡那齐。
太阳穴被剑炳猛烈敲击的卡那齐,脸色像死人一样倒在地上。混着他头上流出的鲜血,雨水染成了淡红色流向地面。
乌齐列特将剑尖插在他身旁,缓缓蹲下。
「刚才那是怎样?卡那齐,你真的还对故乡的事情感到很愧疚吗?真怪你根本就疯了,听好。卡那齐,你听得到吗听不到啊?」
因为卡那齐本能的躲开,再加上乌齐列特的力道不够,所以太阳穴的那一击并没有成为致命伤。卡那齐不久后应该会清醒吧?需要给他最后一击。
乌齐列特高举起剑,突然察觉视线角落有一抹白色的身影。
「你是谁?」
「诗人。」
乌齐列特询问,对方用清丽的声音回复。这回答实在不合现在的场景,乌齐列特笑着说:
「哦,你是来唱送葬用的镇魂曲吗?」
「不是,我有些话想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