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样而死怎么办?」
听到问题,他恭敬的回答:
「这里有准备解毒药,也有催吐药,如何?」
他那异常礼貌的挑战台词,让室内所有人都无法冷静下来.受到挑衅就接受,被愚弄就报复,聚集在这里的,都是些自己踏入危险之中的人物。不过放在眼前的东西,和刀或是棍棒的程度实在差太多了。
确认过没有任何回应,阿迦冯的视线再度停在卡那齐的帽子上。
「怎么样,那边那位白衣的客人。如果在下没记错,您似乎对药物很熟悉。」
「喂喂喂,不要在这种场合下,泄漏和直接交易没关系的个人情报啊。」
班修拉尔受不了的出声回应,让阿迦冯看似很慌张,不过却又平静的低下头。
「真不好意思,没经过考虑就脱口而出。」
(摆明是故意这么说。)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刺激了天生好战的性格,卡那齐勉强用女性化的动作拉了拉班修拉尔的袖子。你的好奇心也真重,班修拉尔传来这样的视线,然后耸了耸肩。
「她答应了。」
室内气氛顿时转为兴奋。几名客人还拍桌赞赏挑战者的勇气,甚至还有人开口参加游戏。
「那么就是两人的对决了。」
阿迦冯说着煽动周围气氛的台词,满足的交握着双手。
在报名的男子和卡那齐身旁的盘子上,放着装水的酒杯和浓绿色液体像是解毒药的酒杯。总之,卡那齐先确认过解毒药,似乎不是假的。
应该是普通被用作解毒药的煎药,稍为少了几样原料的简易版本。
「那么首先,从这边的开始。」
阿迦冯指的是一片厚实的树叶。
卡那齐拿起树叶靠近鼻子。闻起来只有草的味道,叶脉长得很笔直。虽然很厚实,不过却有着完整的流线型。
敌对的男子很明显在偷偷确认这边的行动。
卡那齐毫不在意,搜索起脑中的记忆。
毒和药本来就是同样的东西。在卡那齐学习草药学的东方医疗院中,也一直都有举办类似的试验。花草类的辨别就算是对熟练的人也很困难,尤其是树皮类的区别。不过卡那齐算是记忆力特别好的人,所以也没烦恼过这类的记忆。
回想起药草类的记忆,卡那齐脑中展开了无数的大门。就像他所带的药箱一样,他脑中有着堆积如山的抽屉。藉由气味、外形、知名度等,根据条件不断的开合着不同的抽屉,卡那齐边将这树拿到面具下的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一阵苦味在舌尖出现,气味变得更为鲜明。直冲而来的气味进到脑内,几乎让人晕眩的感觉袭向卡那齐。脑中剩下三个符合条件的抽屉,剩下就要靠直觉了。
卡那齐在石板写下这树叶的名称还有毒的名称,推到班修拉尔的面前。
另一名男子则是很认真的低声和一旁的伙伴讨论。他们应该比较熟悉这里流通的毒物种类,不过光用猜的要猜中名称也很困难,看他学自己咬了一口树叶,卡那齐心中想着别这么做比较好啊。不过他没有好心到出声提醒。
阿迦冯比较过两人最后提出的解答,轻轻点头后举手伸向卡那齐那边。动作是很高雅,不过明显可以感到他的视线变得更加强烈。
「答对了。」
他的话解除了周围的紧张,房间中充满了叹息和交谈声。
「好厉害,你是怎么知道的?」
班修拉尔佩服的问卡那齐,他又将石板递了过去。『以前曾经试着吃下去,然后倒了三天。』看见石板上写着这样的文字,班修拉尔忍不住向后退缩了一些。
之后的比赛大概重复着同样的进展。卡那齐不知道毒物俗名的时候就交给班修拉尔想,然后猜测比较可能的东西。在七次之中只猜错了两次。这两次都是对手猜对,不过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真的猜对。很有可能是为了什么政治上的意图吧?
猜到最后的树皮时,班修拉尔看着卡那齐递出的石板做出了夸张的反应,发出咦?喔!之类满是感叹的声音,还伸手去碰了碰树皮。阿迦冯看着他,极有礼貌的问:
「结果这么有趣吗?」
「嗯这玩意居然是精制过后的白色满月草粉末混进小麦粉,稍微烤过之后再涂上苦味的蜜汁做成。这好像有点犯规吧?」
圆桌周围瞬间被提高音量的嘈杂所包围。馆主人交叉着手指,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还有,那家伙,你快吐出来比较好喔。」
指着竞争对手,和卡那齐对峙的男子不知何时开始打起瞌睡来。似乎不是什么正常的睡眠,从他面具之外露出的苍白脸色就能一目了然。
「太棒了。」
阿迦冯这么说完便站起身来,有点低沉的音调似乎是为了压抑颤抖的声音。
他环视整个圆桌,对班修拉尔和卡那齐露出微笑。然后指向圆桌正中央一直盖着的布。
「说实话,在下没想到会有人解开最后的问题。看来你们有一名高超的专家,那么既然说出口我就会遵守约定。不过,白色满月草已经决定要平分给在座的各位了。这是在下严重的失态,普通的东西无法弥补在下的过错请一定要收下这样东西。」
当他说完之时,佣人靠向圆桌边,拿开覆盖中央物品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