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够说出这么普通的理由,你不会早点说啊。」
「我没想到对你下暗示会这么困难啊。」
「等等,你还真的有对我下暗示啊!?」
「嗯,毕竟这样比较方便啊。」
「真是个难以信任的家伙算了。」
看着诗人毫无悔意的脸,感到头痛的卡那齐伸手压住额头。透过指间的缝隙,他紧盯着暖炉的火。燃烧的火焰拯救了许多人,也夺走许多人的性命。
回想着过去在火焰中看到的情景,卡那齐眯起眼、缓慢的开口说:
「不知道你听说过多少事情。两年前毁灭的水音?高岭,是东方自治同盟西边的一个城市被魔物的毒性所侵袭。和你刚才看到的东西是同一种毒物。」
「刚才的碎片吗?该怎么说看起来不像是活着的东西啊?」
对于诗人的疑惑,卡那齐点了点头继续说:
「的确是这样。我本来也以为,所谓的魔物应该是看起来更恐怖的野兽之类。不过,事实上却更像植物,以水灌溉之后就会缓缓的成长,经过一定的周期便会散播类似菌丝的东西一开始,我听说那是生命力非常强韧的植物,所以才想尽办法入手。」
「你是打算制成药品吧?」
听到诗人的回应,卡那齐突然发作似的小声笑了出来。
「是啊。不过,并不是制作普通的药,而是不死药。」
「不死药?」
「没错。在东方最根本的思想上,药草学的基础是『循环』。所以当然没有违背自然规律的技术,要能够接受死亡的宿命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药师不死药的研究当然是禁忌。不过,我靠地下管道的援助进行了不死药的研究。」
感觉上好像是非常久远的记忆,但这其实只是几年前的事情。
诗人没有插话询问为什么要制造不死药,卡那齐看向远方继续说:
「那魔物是从地下商人手中买到的。生命力的确非常惊人,再怎么切割都能够再生。我抽出了几种不同的成分试验,自己尝试着服下类似再生的有效成分。」
「自己?你不觉得很危险吗?」
「不会。对我们来说,亲自尝试药草是常态结果,服用的后果是场恐怖的恶梦,到了这个时候,我才觉得事情不太妙。不过,直到城镇中开始流行怪病,我才察觉这东西主要是寄生在谷物之上。」
最初,和平城镇中的暴力事件不断增加。
看见患者因为错乱、疼痛而打滚的症状,卡那齐才完全确信。
他们所中的毒和自己服用的是同一种东西。这时候,卡那齐身上也显现出异变。那深蓝色的旋涡,是步上最终死亡的前兆。
卡那齐看着诗人,坚定的说:
「诗人,仔细听好。吃了那家伙寄生的谷物之后,首先会看到奇妙的幻觉,引发精神错乱。之后会产生如同被烧灼的痛楚,体内的血管将慢慢萎缩,从四肢末端开始逐渐腐坏。虽然有人在失去手脚之后仍能存活,不过体力不足的人通常在初期就大量死去。」
「原来如此那么,你还能活多久?」
「你这家伙,真的是」
听到诗人毫不在意的提问,卡那齐忍不住露出苦笑,这男人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客气。照这样看来,就算卡那齐死了,说不定他的表情也不会动一下。不过这样的距离感,有时也让人轻松不少。卡那齐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能活多久。我和吃了谷物的人们情况不一样,而且即早就服用了应急的抗体虽然也对居民们使用了同样的抗体,不过因为副作用过于强烈,所以身体太衰弱的人也无法使用。」
「有这回事啊只是这样的话,事情就不过是由特殊毒草造成的普通中毒事件啊?为什么会知道这是魔物呢?」
「散播菌丝的母体潜藏在地底下。大概是魔物的碎片从我衣服的角落掉到水里,然后在地底下繁殖了吧某天,因为魔物毒性而错乱的村民摔入了地下水道。当这人的血洒上魔物的同时那东西就变质了。变得能够自由自在的活动,开始到处吃人。当它破土而出之时,已经成长到无法挽救的境界了。」
那段回忆清晰的浮现在脑中,眼皮忍不住一阵痉挛。即使如此,卡那齐仍继续述说:
「那天我刚好到山里去采药草,所以偶然逃过了一劫。那时候的我拚命想要作出疫苗。在这段时期,他们不知从哪里察觉到消息,那群人帝国的家伙到了镇上。」
「那么,这件事不该算是你造成的错误吧?」
「啥?」
诗人不符场合的轻松语调让卡那齐抬起头来,果然,诗人脸上带着一贯的微笑。
「你不用刻意去背负这些责任啊!城镇会毁灭,不也符合你们所说的『循环』吗?这不过是命运罢了。你不是有努力制造疫苗,所有能做的事你不是都尽可能的做了吗?帝国不过是为了遵循自己的法律,想在魔物之外再找出一个『犯人』而已。」
因为他实在太过轻松的说词,让卡那齐的口气忍不住粗暴了起来:
「你为什么老是要在这种时候说出这些话,什么命运!?不要再提出你那莫名其妙的神秘主义了!那件事是我种下的因,我要解决的果!」
「你要怎么解决啊,难怪你要追求治疗百病的命之花。原来如此!」
就算被骂也毫不动摇,诗人了解似的点起头。
勉强压下掐住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