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被抓住的男子,连旅店老板和走回来的女侍都松了一口气。
在这个时代,疾病和死亡几乎可说是同义词。除了有钱人、贵族、还有住在大都市里能得到魔导师治疗的居民们以外,对农民和住在边境的民众而言,最普通的治疗法就是在「吃得营养睡得饱」和「关上门祈祷」两个之中选一个。虽然并不是没有半迷信的民间疗法。不过病人都到了吐血的情况,通常十之八九是活不了多久。
看着四周的人们就算听见自己的辩解,仍半信半疑远远躲在一旁,卡那齐叹了口气:
「真是的这情况怎么好像我反而变成了坏人一样。喂!你把倒在那边的家伙拖过来。我自己做得太过火会负责帮他治好,你身上只有擦伤应该没差吧?啊对了,还有你,我现在极度缺血,所以能不能尽量帮我拿些可以补血的食物过来。」
连女侍都仔细盯着下达一连串指示的卡那齐,男子茫然地沮丧问道:
「你说治疗而且还要自己来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卡那齐打开放在地上的行李,拿出当中的木制箱子。轻轻敲了敲带有许多小抽屉的药箱,黑发青年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是药师。还有,我的治疗是要收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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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得向你道歉,对不起,部下给你添麻烦了。」
镇长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卡那齐,沉稳的说着。
离旅馆内的打斗结束已过了一段时间,现在已经完全入夜。这座城镇的镇长是一位外表看起来很温和、刚迈入老年的男子。他悠然自得的走进旅馆,只带着一名侍卫就来会见卡那齐。
两人会面的地方是旅店的暖炉前。卡那齐伫立着听完镇长的道歉,摇了摇头说道:
「不会,说到底,我也做得过火了一点。」
看到卡那齐意外的有礼貌,镇长脸上稍稍露出了微笑。和卡那齐不同,镇长坐在椅子上。
「我的部下都拔出剑来了,就算当场被你杀掉也是活该,据说你当时好像没有拔剑嘛?」
说着,镇长的视线转向旅馆的角落。在暖炉的光芒照不到的角落,镇长带来的护卫正保管着卡那齐的剑,压低气息在原地守着。
「我的剑只是用来护身罢了现在才拿好像有点太晚,不过这是我的身分证明。」
镇长接下卡那齐递来的木制身分证明,眯着眼靠暖炉的火光端详着。
「嗯,东方来的药师吗?曾听说东方自治区的人们在生病时不是依靠魔法教会,而是以发达的药草学来治疗,这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真正的药师啊哦~背面还贴心地附上通过都市健康证明的印信呢,可是听说还吐血了不是吗你这身分证到底是从哪弄来的?」
卡那齐轻咳一声混过镇长的质问,从镇长手中接回身分证明。
身为罪人,他手中的身分证明当然是伪造的,不过,总不可能老实的承认吧?镇长似乎也没有因此对卡那齐特别的警戒,他充满兴趣的继续问道:
「能够伪造出这么精巧的东西是在札渥兹?还是在祁济?史达利山脉对面的情况我不是很熟,不过,比较出名的应该是雷斯克附近吧?」
「很抱歉,我没有什么住在黑街里的朋友。我只是因为一些私人理由,听说能在这城镇的祭典上取得命之花而来药师为了药草而来有这么难以置信吗?无论是你还是刚才搞不清楚状况就出手的警卫队都一样我看起来就这么像坏人吗?」
听镇长列出一堆奇妙的城镇名,卡那齐忍不住蹙眉抱怨着。镇长则笑着回答:
「没这回事。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最近镇内实在出现太多奇怪的人了。似乎有谣言说这个城镇在卖命之花。以为内怕有恶徒听信谣言,被命之花吸引而混进镇里,所以我才派部下守在外地人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谣言?也就是说实际上没这回事吗?」
回看着卡那齐直盯而来的视线,镇长稍微加强了说话的口气:
「将不死者恩赐的东西拿去卖,这想法根本就是在亵渎神明在你们东方不一样吗?」
虽然被镇长用责难的语调这么说着,卡那齐的回应却很迟钝。
这个大陆的神,也就是将人们从大灾害中拯救出来的「鸟之神」。直到五百多年前都还存有这唯一真神「鸟之神」实际存在的记录,对这个世界而言,基本上不可能存在其他的宗教信仰。即使是如此,各地信仰的形式仍有所不同,尤其是卡那齐故乡的东方,对神有着独特的看法。
该怎么说明比较好呢?卡那齐边开合着背后交握的手指边想着该如何形容。
「岂止是不一样,在我们东方那儿连不死者都没有啊在我的故乡,无论是鸟之神还是不死者都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存在。虽然会被拿来当成儿童的睡前故事,不过实际上祭拜的都是森林和空气中的精灵。」
「真是大不敬!亏你这样还能大老远跑到这来造访不死者啊!」
果然正如卡那齐所料,镇长感到非常惊讶。卡那齐带着些许的苦笑回答:
「说实话,只要能拿到命之花,我才不管什么不死者。我的目的是完成一样药剂,在寻找药材的过程中,刚好查到命之花。记载中也没写清楚这花是真的存在还是不存在,有形体还是没有形体,因为实在充满了太多的谜,所以想要亲眼见识一下。」
「原来是这样你还真是老实啊。可是,比起寻找这莫名其妙的花,你难不成没想过要找魔导师帮忙吗?虽然这附近很少看到,不过他们应该也能治病吧?」
虽然卡那齐能够接受镇长柔和语调下暗藏的讽刺,只是听到魔导师时却忍不住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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