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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爬满金属管的墙壁前,诗人伸出拿着长木杖的手,墙上其中一个圆盘被木杖敲击后,开始动了起来。圆盘开始回转后,遗迹里顿时充满人耳几乎无法辩识的高音,其他圆盘也像在呼应似的开始回转。瞬间,追击者眼前的景象被鲜艳夺目的色彩给填满。
红、黄、蓝、绿。各种醒目的色彩开始在眼前高速旋转了起来。
伴随着目眩和呕吐感,就算是捂住耳朵的卡那齐也同样受到幻影袭击。
感觉就像要被声音给淹没一样,他只能用全身的力道紧紧压住耳朵。
就算闭上双眼,眼皮底下仍然持续狂飙着浓艳色彩的风暴。
周围的空气不断震荡,像是有什么在朝这里怒吼。天地如同发出死前的最后挣扎般晃动不对,在晃动的是自己。没有办法顺利控制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卡那齐像是溺水一样喘着气。
当身体因缺氧而发出悲鸣时,眼前的世界突然明亮了起来。
「咦?」
卡那齐眨了几次眼,用手背拭去额上的汗水。
眼前鲜艳夺目的彩色漩涡不知何时消失殆尽,连周围阴森森的遗迹也消失了。
抬头可以看见蔚蓝的天空,还有依靠白色墙壁和黑色柱子支撑的房子。这是卡那齐故乡的风景。班驳的道路不知为何被水淹没,一名长发的少女正在泥泞的道路上跳舞。卡那齐打算开口呼唤少女,却发现自己忘了她的名字。
这时,卡那齐才真正张开了双眼。
*******
周围还充斥着圆盘回转的声音。
卡那齐战战兢兢的试着活动自己的手指。最初没有任何感觉,慢慢的身体恢复了知觉,疼痛和不适也同时恢复过来。
察觉自己倒在遗迹的地板上,卡那齐低声呻吟着翻了个身。
礼拜堂的遗迹一片昏暗,不是完全的黑暗,却也没有不自然的光线照耀着。
卡那齐确认肩头只是受到轻伤之后,撑起上半身抬头向上看去。
极微弱的光线来源处,是紧贴着墙壁回旋的石阶底端,环绕着礼拜堂遗迹的走廊边所设置的一扇窗户。确认窗边的纯白人影后,卡那齐低头察看附近的情况。
一名身穿黑衣的人物倒卧在冰冷的石地板上。
卡那齐半拖半爬的取回自己的剑,敲了敲追击者的肩膀,理所当然似的毫无反应。
死了,卡那齐这么想着。他紧闭眼睛一会儿,才伸手将追击者的面罩掀开,出现在面罩之下的,是张仍带点稚气的少女脸庞。
年纪顶多只有十五岁左右。再过个几年应该会变得很漂亮,不过,现在的少女的白色肌肤却沾染着污泥和瘀青,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淡黄色的头发呈现柔顺的波浪状。
一开始在旅馆被袭击的时候,伪装求救的应该就是这名少女吧?
卡那齐深深叹了口气,将剑柄抵在额头上行了个礼。
所有的内脏好像都化成灰一样的难过。他靠着不稳的双脚支撑,缓缓站了起来,卡那齐咳了许多次,吐出不少血块。
等到头痛和身上的寒气都退去,他才用手扶着墙往阶梯上走去。石阶的构造并是后来才加盖在墙边,而是建造时就直接沿着墙壁凿出来的型式。
「哟,你活下来了啊!」
奇迹似的没有踩空,顺利爬上阶梯后,站在拱形窗前的诗人笑着如此说。
他的口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轻松。
「不过我现在觉得自己快挂掉就是了。」
看着脸色的确非常糟糕的卡那齐,诗人稍微侧着头说:
「传说中,前世界的遗迹封印着过去的记忆。尤其是那些一圆盘状的东西,如果有人碰到,不是因为过度的冲击而死亡,就是了解世界的真理而成为至高的魔导师不过,你好像哪边都是不呢!真稀奇。」
卡那齐在开着的窗户旁坐下,背靠着墙抬头看向诗人。
「我就在那里,你还启动这么危险的东西。而且,你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啊?」
「我没有说过吗?我的体质似乎天生不会受到遗迹影响。在礼拜堂里常常可以看到那个机关,所以我就赌了一把。」
「真是过分!」
听到卡那齐的抱怨,诗人十分愉快的笑了起来。就像是毫无恶意的小孩子一般。
和刚才在黑暗中看到的印象差好多啊!
「没有别的方法啊,毕竟我又没办法战斗。至少最后我们都活下来了,也不算太过分啦你看,虽然还有点远,不过已经可以看到拉多利了。」
听到目的地的名称,卡那齐回过神来靠向窗边。
外面已经天亮了。
至今经过的遗迹似乎都建在山里面。这扇窗是从半山腰挖出来的。越过这座山再爬过几个丘陵,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大片雪原。
在延伸到地平线的一片雪白中,可以看到一座小小的城镇四周环绕着悬崖的城镇。
一道阳光从天际射向了这外观类似方舟的城镇。
「拉多利不是一座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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