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米!”
“首先让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就是这里。为什么是从时代广场开始的?时代广场应该在最后面才对吧?照这张纸的指示的话,起码应该比盖普史托桥更后面才对。如果目的地是齐格飞家,为什么第一站是时代广场?看这张纪录,好像是从这里开始的,从时代广场到克丽奥佩特拉之针,到底要怎么走呢?”
“是呀!这是你的疑问之一,还有吗?”
“什么是‘狮子大道’?指的是哪一条路?”
“这是你的疑问之二吧?”
“还有,根本无法从这张奇怪的路线图上,看出齐格飞家的位置。曼哈顿的街道按照着东西南北的座标规划,要指示一个地点时,并不需要这样拐弯抹角,只要直接说街道名,就很清楚了,例如说第五大道及二十九街的交叉点,人们就马上知道是什么地方了。为什么不直接说路名就好了?”
洁双手抱胸,低着头默默地听着。不久,他抬头,说:“没错,杰米,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的意见完全正确。除了这些之外,你还有觉得什么奇怪之处吗?”
“当然有。”我说。我带着焦躁的心情,整理了一下脑子里的想法,然后说:“你不觉得这张纪录根本就本末倒置吗?”
“哦?怎么说呢?”
“有必要把犯罪时要走的路线,写在纸上吗?是做为给自己看的纪录吗?不是吧?这种事情应该记在自己的脑子里就很足够了。”
“唔。”
“应该是为了给他人指示,才会写在纸上的。不是吗?”
“不错,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那么,是谁写给谁的呢?懂这种埃及文字的人,大概是像建筑师奥森·达尔马吉这样的人吧!如果是他写的,那么,他要写给谁看?”
“唔。”
“可是,这张纸条还在他的口袋里时,他就死了,这表示他还没有给任何指示。”
“还没有吧!”
“另外,奥森·达尔马吉有杀害齐格飞的动机吗?”
“唔。”
“还有,最大的重点是,杀死齐格飞的人是沙利纳斯小姐吧?”
“是吧。”
“人死之前的忏悔之言,不会是谎言。”
“我相信是这样没错。”
“因此,这张纸条是为了什么而写的呢?是要给沙利纳斯小姐的指示吗?不是,她不是会接受别人指示的人,她也没有穿过中央公园。她说她去一楼的齐格飞的办公室,射杀了齐格飞,完全没有提到什么席勒,什么盖普史托桥。”
“嗯。”
“如果那张纪录是一种指示,这个指示却没有派上用场。要杀死齐格飞的话,用不着标明中央公园内的路线,只要把齐格飞家的住址写出来就好了。”
“没错。”
“只要有住址,中央公园里的路要怎么走,根本就不重要,因为问题是最后的目的地。难道说不走中央公园,就到不了齐格飞的家吗?不,要去齐格飞家,并不需要经过中央公园。所以说,这张纸条到底有什么意义?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不是吗?”
“这张纸条或许确实毫无意义,而只是一张练习象形文字的纸张。”
“可不是吗?好像只是用中央公园里的纪念碑之类的东西,来练习象形文字的写法一样。而且什么是‘狮子大道’?曼哈顿没有这个名字的马路。”
“杰米!”洁突然叫我。
“什么?”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上当。”
“因为‘狮子大道’吗?”
“是的。”
“嗯,我也上当了。根本就是乱写的嘛……”
“杰米,不是那样的,事实正好相反。别的或许都没有意义,但是‘狮子大道’却是有意义的,只有这个是‘真的’。”
“真的?这个?”
“是的,就是因为‘狮子大道’,所以我无法忽视这张纸条。这张纸条不是随便的涂鸦,而是确实标出齐格飞家的所在,在第五大道。”
“怎么说?”
“我现在就告诉你吧!”洁说。
就在这个时候,服务生送来我们先前点的拿铁咖啡与起司蛋糕。我几乎忘了自己点了食物。我重新坐好,喝了一口咖啡。
2
“这也是一九一〇年代的事情。”洁开始说了。
“有一个技巧高超的赌徒来到纽约,他的名字是盖利·贝兹。这个人的下巴的中央有一个窝,是个相貌英俊的男子。他好像迷惑了无数的女性,但是,让人津津乐道的,则是他出神入化的赌技。尽管外型温文,但是在赌桌上却睥睨群雄,让许多对手脱光了衣服。”
“你是说输光了所有的财产吗?”
“对。不过,把全部的财产都拿来赌博,本身就是不对的行为。因为他太厉害了,所以被绝大多数的同行视为仇敌,这是不争的事实。他的身影只要一出现在赌场里,所有半职业性的赌徒便闻风夹着尾巴逃走。总之,他的恶名传递了整个美国,大家都很怕他。这位在全美四处流窜的赌徒,有一天终于现身纽约。”
“这个人是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