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去吧!”
教授说着,便一马当先地走进电梯厢内。我们也跟着进去。
“看,电梯厢内部是用单纯的铁板做的,很粗糙吧?可是,只有这一部电梯可以到三十八楼,有胆子上去看看吗?”
“当然要去三十八楼。难道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御手洗说。
于是教授拉了电梯厢内的拉把,关上厢门,按了只有这部电梯里才有的三十八楼按钮。随着电梯的震动,电梯开始上升。
“啊!”御手洗突然蹲下来说:“这里有沟槽,就在门的前面,墙壁上和地板上也有。在住户使用的一般电梯里,没有这样的沟槽。”
“真的吗?”教授说。
“铁板似乎就嵌在这边的沟槽里。为什么要设这样的沟槽呢?”
“我也不知道。福尔摩斯,把你的放大镜拿出来吧!”教授说。
“连登先生,你知道这些沟槽是做什么用的吗?”御手洗问我。
“不知道。我也是现在才注意到这里有沟槽。”我回答。
“大概是为了塞进客人的行李吧!”威萨斯本教授说。
“为了稳稳固定住客人的行李,所以在这里钉板子吗?”御手洗说。教授脸看着旁边,说了一声:“是吧!”
“好,到了。”教授一边说着,一边利用自己的体重去压电梯厢内的拉把。拉把好像很重,但还是打开门了。
门一开,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个像废弃工厂般的大空间,几个旧式电灯泡稀稀落落地发出朦胧的光芒。
“很暗呢!”御手洗说。
“因为这里没有窗户。”教授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为什么不安装窗户呢?”御手洗一边说,一边踏出电梯厢,在石板地上走了几步后,突然转身。
“嘿,真的!这里只有一部电梯。啊,那边有楼梯。教授,也可以走楼梯到这里吗?”
“嗯。不过那里又窄又暗。”
“奥森·达尔马吉好像不喜欢窗户那种东西。”我说明道:“这栋大楼原本设计的窗户数好像只有现在的五分之一左右。设计者原先的创意,是想让这栋大楼看起来像是巨石的遗迹。”
“哦!”
“御手洗,你知道巴塞隆纳的高迪吗?”
“知道。”
“达尔马吉很尊敬高迪。曼哈顿差点拥有由高迪设计的超高层大楼。”
“哦?是吗?”
“那是一九〇八年的事。本地的企业家去西班牙的巴塞隆纳找高迪,请他设计一栋大饭店。当时他的设计图至今还留着,那是一栋外表像巨大的吊钟、窗户很少的圆筒形超高层大楼。那栋大楼找不到任何垂直的线,每一片墙都或多或少有些倾斜,高度超过二十年之后才完成的克莱斯勒大楼,可是楼层数却只有十几层。因为看到那张设计图的人,都忍不住觉得害怕,所以那个计划最后流产了。”
“这栋大楼的设计也受到那个影响吗?”
“显然是的。”
“如果没有窗户的话,是很耗电的。”
“御手洗,看不出你竟然是一个节俭的人。”
“因为我是一个穷人。不过,一方面要实施日光节约制度,一方面又把窗户堵起来,这根本就很矛盾。”
“这里以前也有窗户,就在大时钟那边。这个巨大表盘的中间,有一扇可以通到外面的门,打开那扇门,光线就可以进入这里面。还有,各个数字的外围圆周上都设有一扇小窗户。藉由那些小窗户,这里也可以得到光线。”教授边指边说,但马上就放弃地说:“唉,还是太暗了,看不见……”
“我有笔型手电筒。”说着,御手洗从口袋里拿出笔型手电筒,让光点到处闪烁。
“这是侦探的七大工具吧?”教授戏谑地说。
“忘了带放大镜了。”御手洗回答,还发出惊叹声:“这个大时钟真是不得了!”
教授满意地点了头,说:“就像大工厂里的巨大机械一样。”
“这里是表盘的正后方吧!”
“把三十八楼的地板整个贯穿了!这个时钟有两层楼高吧?真的非常大。”
“时钟的机械零件现在好像已经减少了。当年时钟还在动的时候,应该有更多机械零件才对。”
“你是说时钟现在已经不动了吗?即使通了电,也不能动了吗?”
“当然。”
“时钟的周围有一圈扶手,还有一些缝隙,所以有可能从这里摔到下面楼层。”
“是的。”
“这是表盘背面的墙壁吗?”御手洗挥动手中的笔形手电筒,照着他认为是时钟表盘的位置,“已经没有窗户,封起来了吗?”
“完全封起来了。不管是出入口,还是附在每个数字旁边的小窗户,都封起来了。因为大时钟已经被拆下来了,数字也被拿掉,两支指针也没有了,所以有没有那十二扇小窗户也无所谓。”
“这是因为设计上的问题吗?”
“是的,这里现在已经变成一片普通的墙壁。不过正因为这样,这里没有可以通到外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