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神崎先生是从东京过来的吗?”
“是的,没错,先搭新干线再转特急。”
“那可真是远道而来啊!欢迎欢迎。这里的地址应该也是佐久良小姐的家人告诉您的吧?”
“是的,是她爷爷告诉我的。”
这种不痛不痒的话题持续了好一会儿。在进入主题之前,我们彼此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细。我暂时还搞不清楚神崎此行的目的,基本上,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非得要这样千里迢迢、万里遥遥地大老远跑到八保来说呢?东拉西扯之间,我还发现神崎的工作即使是假日也不一定能休息,只要客户那边有任何问题,一通电话过来,就算是假日也常常要赶过去解决。这种情况在我当银行员的时候也常常碰到,所以我很清楚,神崎的工作并不是那种因为是礼拜六日就可以自由出远门的性质。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跑这一趟?
就在东拉西扯也已经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有人敲门了。
“让您久等了,‘D&G’送饮料来了。”
是小梓的声音。我站了起来,把门打开,小声地说:
“真快呢!妳是开Copen来的吗?”
小梓以前曾经开着大发的双门跑车,以超过规定时速三倍左右的车速在深夜里的山路上狂飙。不过自从结婚之后,好像已经收敛了不少。
小梓瞬间收起营业用的笑容,没好气地回答:
“开车的话会洒出来吧!我可是小跑步过来的呢!就连小友也不高兴啰!因为你说要用最快的速度,所以泡不出好喝的冰咖啡,正在闹别扭呢!”
的确是我不好。
小梓把托盘里的冰咖啡和葡萄柚汁小心翼翼地移到桌子上。量看起来有点少,可能是为了要避免在运送的过程中不小心洒出来的缘故吧!
小梓收了钱,把空的托盘抱在胸前,微笑着低头致意:
“那我走了。杯子我改天再来收。”
不过就在她转身离去之前,偷了一个神崎没有注意到的空档,非常凶恶地瞪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无声的抗议:“你这个专门给人家找麻烦的混蛋老哥。”我决定当作没看见,没看见。
有了饮料之后,场面变得比较冷静,冷气刚好也够凉了。两人同时举杯,喝了一口润润喉咙,我率先打破沉默:
“好了,神崎先生,差不多可以说明您的来意了吧?”神崎将两只手紧握成拳,抬起头来。
“……说得也是。我在来的路上也一直在想,到底要从哪个点切入比较好。我想先请教你一个问题,你找到佐久良小姐了吗?”
“还没。”
但是找到见过她的人了——这句话滚到嘴边,又被我给吞了回去。没必要告诉神崎我现在搜索的进度吧!
神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样啊……我今天之所以来找你,是想委托你继续寻找佐久良小姐的。”
还真是个意外的要求。我绷紧了身体。
“咦?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昨天我为了要搞清楚你的底细,打了一通电话给佐久良小姐的母亲,可是愈谈愈觉得不太对劲。她甚至还在电话那头表现出想要取消调查委托的意图。”
事实上,她不只想,还直接跟我说了。
“所以现在是怎样呢?他们取消委托了吗?”
“没有。”
“那就好,就算今后佐久良小姐的家人决定要取消委托的话,还是希望你能够继续调查下去。到时候调查的费用就由我来支付。除此之外,如果她家人给的钱不够你全力进行调查的话,也请跟我联络。幸好我没有家累,手头上还有一点可以自由运用的闲钱。虽然跟有钱人的出手阔绰没得比,但如果金额不是太大的话,请尽管跟我说。”
“……原来如此。”我总算明白了。
“也就是说,神崎先生您自己似乎也有必须把佐久良小姐桐子找出来的理由,对吧?”
神崎慢慢地点了点头。我把背靠在沙发上,反复思量着神崎所说的话。对我来说其实没什么差别。寻找佐久良桐子本来就是件意料之外的工作,就算当事人要取消这个委托,我虽然不至于拍手叫好,但是也不觉得有什么损失。只不过,神崎似乎没有搞清楚,我的委托人并不是桐子的母亲,而是她爷爷,所以原则上应该不会被取消。也就是说,就算神崎不来拜托我,我也得继续查下去。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在完全不知道神崎和桐子之间的关系的情况下,就糊里胡涂地接受他的委托。这可是工作呢!
我脸上浮现公事公办的笑容。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可是啊,假使佐久良小姐的家人取消了对我的委托,照道理来说,我也不能随便帮一个和佐久良桐子小姐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人继续调查她的事。我想知道,神崎先生为什么会想要知道佐久良小姐的下落?”
或许早就有心理准备会被问到这样的问题,神崎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和佐久良交往过。我还想跟她结婚,而且从她的反应看来,她应该也有考虑到跟我结婚的问题。”
跟我想的差不多。
“说是这么说啦!不过现在一切似乎都有了变化。”神崎开始支吾其词了起来:“……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我记得是从上个月初开始的吧!桐子突然要求我暂时不要跟她见面,也不要去她家找她。我吓了一大跳,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追问她理由,她讲得不清不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