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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得强大到,令我觉得在幼生体时所感到的强大算得上甚么。
只需摆一下尾巴,便足以打垮绝大部份魔物。
压倒性的绝对强大。
所以,我不需要其他人。
就一头也没甚么困扰、一头便能解决。我,除我以外都不需要谁。
所以,我在灵峰黑岳最深的洞窟里筑巢,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那里过。
在洞里既感受不到下雨,也不会有谁不要命特地接近黑龙的住处。
在一千年里,我跟谁都没说话,跟谁都没交流。
我,在我建立的一龙王国里舒适地过活。
然后,死期又再来临……我又再转生成细小羸弱的黑龙。
抬起变低了的视线,看到巨大的黑龙尸骸就躺在一旁。那,宛如长苔的大木头一样。
又再开始全新而不变的千年了……
刚转生时,记忆和力量还没固定。短时间都会沉睡度过吧。
我在洞窟深处圈起身体,徘徊在梦中的寂静中。
在那之后大概过了几星期吧。
我因为蓦然而至的敌意而醒过来。
―――啊啊,怎么回事了呢。被包围住了。
在漆黑的洞窟中,好几双金黄色的眼睛灿烂地闪亮著。其中一对是红色的。
不妙了……
我静悄悄地起来。
为防不测,这洞窟有好几个出口。但是,那些连接出口的洞穴都全被堵住了。
我跟芬里厄真的合不来……
我从心底叹气。
不知何时开始,这片大陆以3头魔物为中心,而厘定出其他魔物的分布图。
3头中的其中一头是身为黑龙的我。
而另一头则是芬里厄的上位种黑芬里厄。
包围住我的芬里厄群,当中红眼睛的一头,毫无疑问便是黑芬里厄了吧。唯独一头身上的能量与众不同。
……服了。居然瞄准了千年一度的弱化时期……
我赶在芬里厄扑上来之前行动。
「咕啊啊啊啊啊啊!」
我发出咆哮,趁著芬里厄一个不注意,突围而出。方向是黑芬里厄的90度西。
朝黑芬里厄走是最坏一著,而它对角线上应该也设了陷阱吧。
正确来说,是全方位也设了陷阱吧,但至少要走敌人少一点的地方。
肩膀跟脚跟翼。
被一头又一头的芬里厄咬住,但没时间甩开它们了。
就算只停下一瞬间,也会被曳倒,直到断气也不会放口吧。
我拖著好几头芬里厄,穿过漆黑的洞窟走呀走,走呀走,走呀走。
途中,好几头芬里厄咬掉我身体的一部份,因为反动力而掉了下来。
就那样,在终于抵达洞窟出口之时,我已经浑身是血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绞尽最后的力量拍翼。
往西南。
我不知道为甚么会这么想。
只是,在考虑要到何处之时,就如在黑暗中伸出一道光一样,我明确地看到我应走的方向。
我绞尽剩余的力量不断拍翼。
往远方。尽可能往远方。
往芬里厄找不到我遥远的西南方。
一边的翅膀被扯碎得很严重,难以再笔直地飞行。
被芬里厄撕裂再一直走的双脚,已经没有感觉了,而尾巴则从根部被撕碎。
血好像流太多了,我意识开始朦胧起来。
实际上也好几度失去了意识,降低了飞翔高度,撼到树枝而痛醒,这样重覆了好几次。
然后,终于筋疲力竭的我,一直线地掉落森林里。
『……啊啊,明明差一点点就到了。』
意识朦胧下,半梦半醒间想到甚么。
我一边落下,感到身体越来越小。
是幼体化。
看来已经连身体都维持不了。
伴同著身体似要散掉的痛楚,扑通一声撞到地上。身上打著和暖的雨点。
看,今晚又是下雨了。发生不好的事的日子,总是雨天。
就连死期也是―――……
作为魔物的本能想要求存而想尽办法。
藉著幼体化将生命活动减至最低限,专注回复,但流出的生命力还是远较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