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因为两者皆没有,我只一味地只为了贪生而行动。
喝著泥水、渔猎其他魔物吃剩的死肉。连味道也不晓得。
只是,只要能供给到今日存活下去的营养,那就好了。
于是,我活了一年。
早已不能再称为雏龙了。长到大概能压倒中级或低级魔物那么大。但还依旧是单翼,一次也没试过飞翔到天空。
然后又再经了一年时间,我抵达了蓝龙的巢地。
我一直以此地为目标。
尽管到达也花上了2年,不过考虑到完全不知道地点何在的现状,不也是令人满意的期间了吗。
那地方,是拥有好几个龙喜欢的幽暗洞窟的森林深处。
察知到我的身影,负责把守的年轻的龙响起了威吓的声音。
可是,当确认到我身上淡淡的青蓝色后,就换成欢迎加入同伴的声音了。
龙是按照种的不同而成群。像我这种年轻的失群龙,若不是有甚么大问题,一般都会被招到群里的。
而那群落大约由10头的蓝龙所构成。首领右眼带著伤,是体格最大的龙。
很遗憾,母龙跟兄龙并不在这群里。
可是,对打从出生以来,就一直没见过母龙和兄龙的我来说,那两头都已经是随便甚么也好了。那时候我所期望的,就是跟其他同伴一起生活。
龙基本上是群居的。跟其他同伴一起的生活,都是龙种为了安心舒服而建立出来的。
在那片土地,我过了10年。
因为体色明显较淡,只有单翼的我,虽然会被其他同伴欺负和蔑视,但也不至于构成问题。
跟食住都受到保障、有同伴待在身边的安心感相比之下,那只是琐碎小事而已。
龙是阶级社会,雄性会各有名次。我虽然位于最低的位置,但对此并无不满。
因为是最底层而每次都被赶出去狩猎,所以得到很多实战机会,而托这的福变得越来越强了。
多半在过了10年的现在,我应该是仅次于首领的强。
其他同伴好像也隐约知道我有多强,在战斗中遇上困难时,都一定会喊上我。
我每次都为受到同伴依赖、同时亦实际帮到同伴,而感到高兴不已。
所以,我完全没在意名次,亦完全没想过为了提升自己名次,而跟其他雄龙挑起名次之争。
我们这样子地保持著和平的巢地,有一晚,受到芬里厄的的袭击。
芬里厄是一种灰色狼的魔物,在魔物之中也属于上位种。最棘手的,是会集体行动。
明明群体的数量顶多应该只有10头左右,那一晚的狼群超过了20头。
应该是由很了得的首领所统率的吧。
在睡梦中遇袭的我们,处于劣势。
在分开1头2头睡觉时,受到几倍的芬里厄围攻。
我们的首领,当场决断放弃那巢地。朝天空开嘴,咆哮出决定的意思。
而听到那吼声的蓝龙,相继飞到空中。
留在地上的,就只有不会飞的我,一直咆哮的首领,以及因为被芬里厄袭击而失去飞空良机的一头蓝龙。
首领应该是小瞧了芬里厄所统制的攻击吧。它应该先飞上天空,然后才发出咆哮的讯号才对。
一直咆哮的首领,被数头芬里厄同时扑上。又有数头。然后,又是数头。
回过神来,首领全身都包芬里厄掩盖,而在下一瞬间,首领倒了在地上。
我慌忙赶到首领身旁。然后,扯开黏在首领身上的芬里厄。
在这10年里,我变强了。
单翼这一点,是压倒性地不利。而为了弥补这不利的条件,我的爪比任何龙都要尖锐,锻炼到能轻易撕裂敌人的咽喉。
牙齿也很锐利,区区芬里厄的话,可以连手脚一并咬碎吧。
可是,敌人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在我从首领身上扯开最后一头芬里厄时――正确来说,是杀死芬里厄再拉离的时候,首领几乎已没气息了。
谁都一目瞭然。首领已活不久了。
我望著首领的脸,打算听它最后的说话。
―――在那瞬间。
首领向我给出了祝福的话。
生在这世上12年。我第一次被祝福。
身体充满了温暖,并随之从内侧发光。觉悟到死期的首领,把它的名字和力量全由我来继承。
―――而这正因为是没有名字的我才办得来吧。
死期迫至的首领、以及没有名字的我。
这两项稀罕的偶然重叠一起,我得到了首领的名字。
萨比利亚。那便成了我的名字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