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嘛,没法子吧。而且本人又不是在说你。」
「……对呢。不过,意外地难受喔。」
西里尔深深坐进椅子,架起了脚,把头靠到椅背。然后,轻轻闭上了眼。
我默默看著那样的西里尔,喝光杯中的酒又点一杯。
然后在心里叹息。
……不对吧。令你难受的是别的东西吧。
我自己也不自禁坐进椅子,架起了脚、交起双臂。然后,深深地叹口气。
――――――王族、对圣女的执著,实在不是寻常。
所以才花耗了数百年的年月,把圣女几乎拱上最高的地位。
而要是评断那是歪曲了、不是正确的模样的话,那么要被谴责的便是王族了。拥有前列的王位继承权的西里尔也包含在内吧。
当然了,把那说出口的菲亚,应该是完全不理解吧……
我把新的酒杯放到嘴边。
然后偷偷瞥看一直闭著眼的西里尔。
――――――我还没见过有人会一见钟情。
然而,只用一句话,就作出像用刀子刺穿心臓一般的冲击的那一瞬间,我想我见过……。
西里尔从出生时已崇敬著圣女。
在战场治愈伤势的神力。这是有多难能可贵,上过战场的人应该都懂。
何况西里尔,是跟总长一起闯过无数战场,身经百战的勇者。
那份价值,没有其他人能像他一样切实感受到吧。
而比西里尔更一直思索圣女应有的型态的人,我想也应该没有。
虽然西里尔决计不会说出口。
实际接待过圣女,一直接触她们言行的西里尔,应该会感觉很强的不协调感才对。
王族所拱起来的圣女的模样,跟现实的圣女的乖离,会比谁都更心烦意乱吧。
被这种难以对人言的内心争斗所苦的西里尔,菲亚跟他说了甚么了。
『你们到底想把圣女如何了?想祭祀她们,把她们当作女神看待吗?』
这么样,从心底觉得可笑一般地笑说道。
然后,断言那是错的。
『圣女并不是那么遥远、只凭心血来潮去施予救济的存在。圣女呢,是骑士的盾啊』
在菲亚那样说的瞬间,西里尔的脸就像心臓被刺了一刀一样。
又或者,如同收到神的启示的信徒一样。
那一瞬间,菲亚的说话,想必是西里尔的答案了。
长时间里,思索、迷茫、一直追求的问题的解答,那个少女骑士,何等轻易就出示给西里尔。
为甚么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搞不懂、用可笑都不行的样子笑说道。
多半,西里尔已没法避开这个答案了。
在那之后,不管听了甚么、感到甚么也好,这个答案也会一直持续下去吧。作为骑士的夙愿。
「菲亚,真是可怕呢……」
我不禁喃喃自语。
能够无碍地,进入谨慎小心的骑士的心中。
然后,放下嵬然不动的船锚。
证据就是,西里尔仍未曾提及到菲亚所说的圣女的模样。
因为冲击太大,内容太过接近他的核心,连话题也当不成。
他说了的,就只是被菲亚骂这种无聊话而已。
那天晚上,在月光之下,那个摇摇晃晃走著的红发少女,在西里尔眼里是如何的呢。
双手手指各提起靴子,随口哼唱,赤脚地笑的少女的那样子。
―――还好我完全不信任女性才得救了。我的灵魂平安没事!
在醉醺醺的脑子中,我记得我那么想。
「……对呢。居然当面去骂上司,真是可怕的孩子呢。」
西里尔假装误解了地回道。
―――也罢。既然还不能成为话题,那我就奉陪你那戏言好了。
然后,我们断断续续谈著,一边喝下多少杯酒,在一阵沉默后,西里尔像是狠下心开口道。
「总长他,…………」
但是之后却欲言又止,想了一想摇摇头道。
「不……,甚么也没有。」
……啊啊,对了。
比起西里尔对圣女执著的人,还有一个。……是总长。
我想到一个少女骑士对骑士团带来的影响,不禁感到微寒。
「西里尔!今天就喝吧!不知怎的,总觉得不喝的话可待不下去啊!倒不如说,都不想正常思考了!!」
我以无计可施的心情提议道,西里尔漂亮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