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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父亲,以及母亲。
他们一个个不见、消失,剩我一个人留在空无一人的世界。内心好难过,就只是难过地哭。
应该就是这样的梦……
我一早就醒了。在被窝里面持续半清醒状态一段时间。手慢慢地握紧,再放开。我晓得贯穿身体中心的神经稍微颤抖着。很久没这样了,内心为灰色所笼罩。我知道一旦彻底清醒,到时候内心就会渐渐恢复澄澈清明。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这么做。
总觉得自己就这样永远不要醒过来就好。我不想清醒、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那里……
不想回去。
因为没有理由回去。
没有。
没有。
这时意识突然浮上。我慢慢地抬起身体……
「唉。」
我叹气。周遭冷得沁人。我睡的是备用棉被,稍微薄了点,因此尽管人还在被窝里依旧能够感到寒意。明明是在室内,呼出来的气却是白烟,这个房间的寒冷逐渐引导我至清醒。
「唉。」
我又长叹一口气,摇摇脖子,手按着头,心仍然麻痹,好想继续回去打盹。
我不想清醒,但我却克制住这种心情。
经过一段时间以后就会脱离这种状态了,痛苦就会缓和下来了。
这点我可以确定。
找并不焦急——最近明明已经渐渐稳定下来。
果然是因为梦境不好的关系吗?
尽管不是『那侗』。
尽管不是『那个』梦,却唤起了近似的感情。
「……想要消失的念头,是吗?」
我低声说了。手的颤抖和心跳变化果然不到『那个』时候的程度,因此我自己判断应该不要紧。
我忽然在意起银花。抬头一看隔壁,棉被已经整整齐齐叠好了。
「嗯?」
我转头张望。从厨房傅来些微动静。我轻轻笑了。她大概又想要喝水吧?
我没出被窝,尽可能不吓到她地出声:
「我说银花,妳起来了吗下?」
动静戛然而止。只见厨房和房间的隔门悄声打开,银花采出头来。
「早、早安。」
惊讶的是她已经换好衣服了。
「哇,妳起得真早……」
一看时钟,指着八点半。
「嗯。那,我来做早餐喔?」
「好、好的。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放,请不要客气,尽管吩咐。」
银花走了进来,在我而前坐下。她的表情很认真。我看得想笑,就说:
「啊,那么我去洗把脸换件衣服再过来,妳先帮我烧开水好吗下?」
只儿银花点了一下头,便站起来哒哒哒地小跑进厨房去了。我觉得这孩子真的很一板一眼。
进洗手间洗脸,刷牙、换好衣服以后,我来到了厨房。已经开火在煮水的银花一脸「这样可以吗?」的表情仰望着我,直到听到我说:
「嗯,谢谢。」
她便浮现出放心的表情。我在她的注视下迅速弄了煎蛋、炒菜及烤土司。
我看银花依然目不转睛盯着我看,就说:
「来,盘子。端去矮桌放。」
她听了以后立刻照我的指示行动。我想对她来说有事做或许也比较自在。于是我——
「嗯,这次帮我从冰箱里面拿西红柿酱跟奶油出来。」
这么吩咐她。
不可嗯议的是银花稍微笑了。我在意起来——
「嗯?怎么了?」
这么一问——
「……」
只见她羞怯了一下之后说:
「很愉快。」
「咦?」
「因为我几乎没做过这种事。」
「喔喔。」
我猜想,在她待的设施里而,应该不会像这样要银花做事。仔细想恕,她毕竟是全世界屈指可数的稀少孩童。
「晤嗯—」
我半开玩笑地说:
「茗荷先生说不定会骂我喔。?说『竟然敢使唤我们家公主』。」
没想到少女当场神色惊惶地拚命摇头。真可怜,她竟为难起来了。于是我故作轻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