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之后,我们照预定前往志村小姐和茗荷先生投宿的饭店。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课。
我确认窗户、电源都关好以后——
「那,我们走吧?」
这么催促少女……不对,是银花。
「好。」
背着小束口背包的银花点了一下头。
「承蒙你照顾了。真的非常谢谢你。」
这点我从昨天跟她在一起就晓得了,不过我还是要说她在这方面真的很一板一眼。所以我
笑着回礼:
「妳多礼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这个时间点我就已经隐约预想到:志村小姐和茗荷先生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就普通状态来说,应该是重要保护对象的银花不见了,他们不可能会浑然不觉到这种地步才对。
虽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我暂且没把这个想法告诉银花。
她一走出屋外——
「哇,好惊人……」
当场目瞪口呆地张望四周。这条街的确一个晚上就化为银白世界。雪积在路上、围墙上、屋檐上、垃圾桶上、电线杆上。她呼出的气闪闪发光,升上天去。
雪支配了所有景色。
「还好吗?会不会冷?要是会冷的话,我再拿一件衣服出来给妳?」
我这么问银花,只见她摇摇头,,
「我不冷。」
吐出来的气是白的。不过,看样子没问题。
「嗯。」
我锁上门。
「那么,我们走吧。走楼梯要小心别滑倒喔?」
「……好。」
银花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料结果却是银花的动作比较矫捷,反而是我差点从冻结的户外楼梯滑下去。来到马路上时,我稍微注意了一下顾着看雪景的银花。在公寓前面有个地方完全没积雪。看样子之前似乎
有人把车停在那里。
雪这么大,要把车开出来应该很费事吧——我有点同情起开车族了。
前往公车站的路上,我走在银花略后方,一直佩服地观察她的走路姿势。银花就像本身脱离了重力枷锁般轻盈地走在雪地上。
反观我则是每走一步,脚就埋进雪里一次。银花的足迹真的微乎其微,跟我留下的足迹性质完全不一样。这应该跟体重无关吧。
我觉得她真的就像妖精一样。
她肯定是冬之妖精。
公交车慢吞吞地比预定时间晚了十分钟才到。
我们从后门拿了票券上车。乘客很少,我跟银花挑了最末排的位子并排坐下。
驶动的公交车内,机械化的女性广播声响起。我们要去的饭店在八站之后。
我悄声问目不转睛望着窗外的银花:
「银花,我可以问妳一下吗?」
「……」
银花转过头来。她瞇起眼睛:
「要问什么呢?不过——」
我第一次看她浮现了有点促狭的微笑。
「我好像知道你想问什么。好啊,想问什么请尽管问。」
听了这个答复的我一边苦笑——
「那,我就不客气地问啰?就是:在妳看来,现在的景象是什么样子?」
一边这么问了。
银花回答:
「什么部没有。」
她微笑。
「公交车司机呢。.」
「看不见。」
「那边那个离我们三排远的老婆婆,或是她旁边的女孩子呢?」
「都不行。」
「公交车外——走在街上的人呢?」
「完全看不到。」
我说不出话来。是吗?
果然看不见吗……
「不过……」
她垂下眼睛——
「唯独春道哥哥看得一清二楚喔!就连我也看得见。」
这么说了。我心头为之一震。
她的话语平静得吓人,充满感情。银花就像在反刍、确认什么似的这么强调着。
因为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导致我差点就疏忽这点,但银花对『我』这个不用透过机械就能跟身为『黄昏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