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al Sect. 彩虹的彼端 一卷全

射程逃离的空档回卷缆线。卷回来的爪子与护盾跟两腕接合,推进器开到最大的“罗森.祖鲁”弹过虚空。

  “你懂什么!”

  只要拉回线控炮,就不需畏惧波动了。一边让护盾中的扩散MEGA粒子炮一齐射击,安杰洛让机体往“独角兽钢弹”猛冲而去。

  “上校救了我!”

  以身体对跃出到前方的“独角兽钢弹”护盾冲撞,并张开左腕的爪子一把抓住它。三根爪子捏碎了I力场产生器,破裂的护盾被诱爆的光圈所掩盖。

  “他说过要靠我了……!”

  也说过看不到每天那束蔷薇也会令人寂寞。压下涌现的不安,安杰洛的爪子戳向“独角兽钢弹”。

  ──骗人的。他只是站在高处看着,伏朗托不会帮助你。过去如此、未来也是如此。

  用宛如瞬间移动的速度躲开,白色的机体发出令不安增殖的“声音”,毁坏自己的“声音”。那是把对伏朗托的信赖与爱化为诅咒,撕毁自己身体的锐利刀刃。是的,过剩的爱意将不允许妥协,只要有些许偏离理想,就会感觉受到背叛。“怎么样都好!”发出怒吼,安杰洛将护盾的MEGA粒子炮对准前方。

  “上校有着成为弃民之王的宿命,是可以净化这污秽世界之人。为了他,不管我的身体怎么样……!”

  ──你真是可怜。

  从正下方捞上来的光剑,斩断了接在右手的护盾。以熟练的身形做出有如东洋流传的居合术动作,逼近机体的“独角兽钢弹”双眸一闪,让安杰洛忘记去确认自机损伤程度,忘我地看着它的脸。这不是机器,是包覆了斗气的人。“气”化为精神感应框体的光发出,在真空中呼吸的巨大人类──

  “什么……人类?是巨人吗?”

  ──吐出你那扭曲心灵的根源吧。

  已经不是巴纳吉,而是巨人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巨大的手覆盖视线。会被压制、会被咬碎,消不去的污点会污染洁净的世界。

  “上校!?”

  安杰洛大叫,白热化的精神感应框体光芒掩盖了他的身体──

  白色,毫无污渍的光芒。安杰洛听到光芒带有柔软的布料质感,发出沙沙响音。

  ‘安杰洛真喜欢棉被呢。’

  看起来好大、好大的女性影子,背着逆光露出微笑。脸颊被她纤细而柔软的手指抚触,巴纳吉的思维认知着:这是安杰洛的母亲。

  ‘喂,这样妈妈没办法摺衣服喔!’

  粗壮的手臂,将安杰洛躲进棉被的身体抱起。隔着安杰洛父亲的肩膀,巴纳吉看到了纯白色宽广的床单海。温暖而清洁的安全地带。可怕的东西、污秽的东西都不会进来,从世界被切离的圣域——

  ──住、手。

  飞散的血液,污染了床单之海。刚满三岁的安杰洛,看着那落在一片纯白之中的红黑色污点。

  步枪的枪托,打进爸爸的鼻梁。受到连续的重击,爸爸的脸溃不成形,身体不断痉挛。那粗壮的手臂,已经派不上任何用场。随着脉搏喷出的血液,在床单染上新的污点。

  ‘杀人凶手!’

  妈妈叫道。身穿联邦军制服的士兵们,露出浅笑压制了她。安杰洛从衣柜的门缝看着这一切景象。沉在血泊之中,曾是爸爸的肉块,以及因恐惧而丑陋扭曲的妈妈面孔。

  ‘吉翁猪讲什么人话!安堤与莉蓓,都是被你们投落殖民卫星给杀了!’

  士兵们将妈妈压倒在床上。被血与泥土污染的许多军靴,践踏着白色的床单,压在妈妈的身上。已经看不到妈妈的脸孔。从脱下裤子的男人们身体隙缝之间,只看到白色的双腿突出,像钟摆一样摇晃着。被吃了,安杰洛心想。妈妈被啃碎了。发不出声音,不是因为爸爸要自己不要出声,而是真的发出不声音。自己也被吃了。自己也与被啃碎、被吞噬而粉碎成一片片的妈妈一起,逐渐被解体——

  ──不、要、看。

  毫无污渍的洁净床单。可是却很冰冷。在床上坐起上半身,看着窗外的妈妈眼神也很冰冷。生日时安杰洛送的蔷薇胸针,在她无色透明的影子中点亮一丝色彩。

  妈妈没有看见那道紫色。虽然身体在这里,然而心却还是粉碎的。就算帮她别上胸针,她也没有注意到身在此处的安杰洛。

  ‘已经第七年了吧?虽然说是葛洛卜的生还者,不过那个样子……’

  ‘亏老爷还肯收容呢。虽然听说她死去的老公是老爷的工作伙伴,不过她那个样子也没有办法尽太太的义务吧?’

  ‘关于这个,盛传老爷说是为了要得到那份工作的权利,才收容对方的遗族。再加上也跟之前的太太离婚了。你看老爷他……’

  在宽广房屋的一隅,传来女佣人们肆意乱讲的声音。安杰洛在母亲的枕边听着。他十岁的身体,将曾经一度粉碎的东西,一点一点地拼凑起来,可是仍然不完全,因为妈妈这块重要的零件仍然是粉碎的。

  一个其他身影突然出现在身后,湿漉的手掌搭在安杰洛细弱的肩上,让他身体‘今天妈妈的心灵还是在远方呢。来吧,安杰洛,祈祷的时间到了。和爸爸一起祈祷吧。’

  不对,你才不是爸爸。否定的声音无法成声,因恐惧而僵硬的身体也无法动弹。安杰洛被湿漉的手掌带进了这房子主人的寝室。

  安杰洛在那里,与那天夜里同样地被啃碎。在胸口、在背上、在臀峰之间滑动,令人不快的舌头将他的身心切成碎片,沉重的肉块压得他身躯轧轧作响。从九岁之后每天晚上进行的祈祷……让母亲活下去的必要仪式。当然,一开始他抵抗了,也想带着母亲逃走。可是母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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