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所知道的夏亚·阿兹那布尔,真的死了。”
流泄出的这句话,让辛尼曼的眉头抖动。背对无言的伏朗托,米妮瓦坐上沙发。闭上眼睛,发出不知是否为失望的叹息声,披着斗篷的背部深深地理入沙发中。
“‘工业七号’,殖民卫星建造者‘墨瓦腊泥加’。”
说出口,张开闭上的眼睛,先前的忧郁已经从脸上消失。没有看向紧握拳头的巴纳吉,米妮瓦冷静地接着说:
“那里就是拉普拉斯程式所显示的最终座标。”
与因为惊讶而让身体动摇的辛尼曼和安杰洛不同,“喔——”伏朗托的视线往自己看了过来。注视着别开脸的巴纳吉,防眩护镜的目光瞬间发出确认的视线,然后伏朗托的面具再次面向米妮瓦。
“非常感谢您。与舰队会合之后,我们就立刻改变航路前往‘工业七号’。”
“随便你吧。”
低声说道,米妮瓦从沙发站起身来。没有回顾低着头的巴纳吉,被皮制的靴子所包覆的脚前往房间门口。感觉那一步一步都踏在胸口上,有如在测试强度一样的巴纳吉,用力握住拳头保持沉默。
“您要去哪?”
“你听辛尼曼说过吧,我好几次被那位少年拯救性命。”
在门口前止步,回顾的米妮瓦视线第一次看向自己。巴纳吉稍稍抬起头来。
“背叛了恩人的感觉实在很差。之后让我自由行动吧。”
来不及回望翡翠色的瞳孔,转过头去的米妮瓦就离开了房间。看着房间的门关上,伏朗托的视线移向安杰洛:“警备切记万全。”说完之后,他便从风景画前离开。“是。”端正姿势,往自己看了一眼的安杰洛碰触刚关上的门把。含有监视意味的背影离开房间后,伏朗托吐出些许叹息,坐在巴纳吉正对面的沙发上。
“我想确认一下啊,巴纳吉小弟。”
虽然声音与刚才一样地安稳,但是内容却有不予妥协的强硬。是因为米妮瓦已经说出来了,那么就没有必要玩弄协力什么的文字游戏了吧。巴纳吉无言地回看着那副面具。
“开始的地点就是终点,耍的花样真是古典。你的父亲似乎幽默感十足。”
“不是这样!”
不自觉地叫出口的声音回响着,让桌上的咖啡起了涟漪。巴纳吉猛然从沙发上起身,让与字面相符的铁面具离开视线外。
“终点可以是任何地方。在抵达之前看到了什么、感觉到什么……那才是最重要的。就算只知道答案抵达终点,‘盒子’也不会开启。如果不是走过同样的路,共担同样的辛劳的人……”
最后的那句话,随着看向辛尼曼的视线从口中流露。对上的眼神微微动摇,辛尼曼什么都不说地把脸转向别的方向。伏朗托的目光没有从呆站的巴纳吉身上移开,“只有知道旅途辛劳之人,才能找出家中的青鸟。”他像在歌唱般地说道。
“这也很古典。”
扭曲的嘴角上方,看起来好像整个面具都在发出嘲讽。巴纳吉已经不想多说什么,别开了脸孔。
※
对每个人来说都在预料之外的舰内广播结束,MS甲板恢复冷静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靠近右舷的隔墙附近监视的士兵开始骚动,让季利根嘴巴移开营养果冻的软管。
“怎么了?”
“是刚才引起骚动的团体其中一人。说是发生腹痛。军医正在看诊。”
跑进邻接甲板的简报室的士兵,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着。“腹痛?”回问着,季利根看向映着甲板景象的荧幕。
在一面墙上备有多目的荧幕的简报室,现在成了共和国军的休息室兼临时指挥所。时间是午夜十二点,占领到现在即将经过四小时。虽然因为刚才的广播让大家绷紧了神经,不过监视的人与被监视的人一定都开始累了。目睹一名俘虏被射杀的现场,也给大家带来超乎想像的压力。自己也觉得坐着不动的时间很难受的季利根,对部下说“我去看看,接下来就交给你们”,然后前往MS甲板。
在无重力下,不论是站着还是躺着都是一样的。一边看着一个个特务队员的脸,确认有没有散漫的人在打瞌睡,季利根往闹出问题的团体接近。在一群穿着连身衣,像是整备兵的人群中,抱着肚子挣扎的乘组员,年轻得还足以称为少年。
穿着白衣的军医长,用听诊器检查。“怎么样?”季利根质问着。军医长拿开听诊器:
“我想是心因性的症状,可是他的痛苦不太寻常。我想使用医务室。”
“我们也有带看护兵来。只是腹痛的话,我们可以处理。”
不能排除他们还有什么企图。直视着军医长那似乎是阿拉伯血统的浅黑色脸孔,季利根以拒绝商量的语气说道。在少年身旁的女乘组员,用僵硬的语气插嘴:“他有慢性病。”
“好像是什么很难讲的病名,之前有听说要是肚子痛起来就要注意……”
“这种人为什么会当上航宙舰的乘组员?”
“我们不是乘组员,是在‘工业七号’被战争卷入,没办法回家的民众。”
有这种事?回看着仍然可说是少女的女乘组员,以及她手上抱着的球型吉祥物机器人,季利根目光转回军医长身上。军医长要开口的刹那,“别说那么多了,快带去医务室。”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周围的空气再起波澜。
“只知道训练的共和国士兵,对超出预想的状况只能全部回绝吗?”
在隔壁伤病兵团体穿着睡衣的光头男子,露出讪笑站了起来。被戳到痛处的胸口发热,季利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