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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过的电能超出负荷量,会让电线发热变红对吧?它的原理似乎就和那一样。可是它发出的不只是热能而己。它除了看起来像是在发光之外,就光学性质而言也能记录得下来,而这阵光却又不是只靠电能发出来的。身为技术人员我是不想用这种说法,但这的确是一种未知的光。而且,有时候还可以转化为物理性的能源……”
话锋在此不白然地停下,艾隆将脸别到无关的方向。“物理性的能源?”先瞄过这么反问回来的奥特,也看了负责监视的ECOAS队员脸色之后,“您有看过‘独角兽’的战斗纪录吧?”他打圆场地说道
“是啊……”
“我是没看到就是了,但从这玩意的损伤状况来看,也可以想像出个大概。那应该是场压倒性的战斗吧?即使有NT-D的辅助,它发挥出来的力量还是太异常了。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原本所预期的性能。总觉得它让人没来由地害怕起来呢!”
仰望着半已化成废墟的“刹帝利”,艾隆皱起好似神经质的眉头,而他的神情已经消除了奥特原本以为被岔开话题的想法。那的确是场不寻常的战斗。更何况“独角兽”的驾驶员还是个外行的学生如果知道这点,艾隆又会露出什么表情呢?想苦笑却无法如愿,垂下目光的奥特跟着又因为背后叫道“舰长”的另一阵声音而转过头去。
“医务室那里有了连络。俘虏恢复意识了。”
捉住扶手抵销掉惯性,蕾亚姆·巴林尼亚让双脚着地,把手中的病历表交给奥特。回望了副长若有所指的目光,奥特背向继续观察起机体的艾隆,视线落在接过手的病历表上。
“先不论外伤,她的身体似乎相当衰弱。我想并不是可以撑得住审问的状况。”
“……写在上面的这个,全身上下都有烫伤和撕裂伤是怎么回事?”
画在病历表的人体线条图上,有着提示出无数创伤与烧伤的记述。附上的照片则详尽拍下了连大腿与乳房都留有的旧伤痕。无法想像这会是因为搭乘MS所受的伤。蕾亚姆别过脸,不快似地说:“应该是被许多变态当成玩具玩弄过吧。”
“据哈桑大夫说,她身为女性的机能已经被破坏了。”
这真的让奥特说不出话来。没有和不禁抬起头来的奥特对上视线,蕾亚姆满怀愤恨的目光盯着甲板。
“我听说在第一次新吉翁战争末期,曾经将由复制人组成的新人类部队投入实战。原本应该全数歼灭了才对——”
“也有人活了下来。但下场就是这样吗……”
“或许是被恶质的人肉贩子捡去了。强化人在失去了指示者之后,据说会像断了线的傀儡那样。她恐怕是在什么也不懂的情况下……”
蕾亚姆握紧扶手,吞下了接着要说出的话。流露出只有女人才懂的痛楚与不甘,她那宽大的肩膀此时在奥特眼里看来异常娇媚。虽然不清楚这架“刹帝利”的驾驶员,玛莉妲·库鲁斯年纪究竟多大,但从容貌看来,也不可能超过二十岁。这样一来,她参加第一次新吉翁战争时则是十岁前后——要以战争的牺牲者这类随处可见的辞汇来囊括,也未免太沉重了。奥特沉默地阖起病历表,一吐从肚子底部泄出的叹息。
“明明对结果没办法负责,却将就地顺从要求与兴趣,开发出像是为了将人类毁灭而诞生的技术。要说这是人类的坏习惯,也真的无法否认,真是无可救药哪。”
低语着的蕾亚姆视线前方,可以看到艾隆正在调查“刹帝利”的身影。忘记了自己一分钟之前曾说过对其没来由地恐惧这句话,技术人员现在又只顾着把玩到手的玩具,他那忘我的脸孔,让奥特以为已经吐尽的叹息再度涌了上来。“审问俘虏的事就交给参谋本部吧!”
奥特将病历表交还蕾亚姆说道。
“虽然会想要‘带袖的’情报,但用这运转过头的疲惫脑袋也思考不了什么事。还是先回‘月神二号’的港口吧。”
脱离L1暗礁宙域已经过了四十小时。描绘出又长又广的抛物线轨道,“拟·阿卡马”逐步接近地球的静止卫星轨道,以计算上来看则是完成了回到“月神二号”的一半航程。来到这里的话,新吉翁的舰队也没道理会再追击过来。“我了解了。”从蕾亚姆回话的声音,多少听得出她心情有好转一点。
“不管怎么样,总不可能要我们再多绕到别的地方去……”
半开玩笑地说到一半,忽地注视向一点的蕾亚姆绷起了脸。奥特则将目光转向她视线看去的位置。
远远望过去便能知道是亚伯特的圆滚滚人影,正踹起对面墙壁的扶手朝整备甲板这里飘来。他那不知为何铁青着的脸才和奥特等人对上视线,就变得怯懦了起来,跟着却又神色一变,诡异地浮现出做作的笑容。
“希望是不会……”
有种不好的预感。奥特和蕾亚姆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扶手,准备迎接瘟神的到来。
“……我不觉得有这种必要。”
“这种事说不准吧?对方可是强化人喔!”
不知道是谁在交谈。巴纳吉张开眼皮,仰望点亮在天花板的萤光板。和最初在“拟·阿卡马”上醒来时看见的一样,那是医务室里为了防止灯管破碎,张有铁丝网的萤光板——
“再说她的肌肉也被强化过,药效一过的话不是又会死命反抗吗?在这之前得先让她穿上拘束衣。”
“受到后天改造的类型才会那样。她是经过先天性遗传基因设计的类型,所以不需要服用抑制排斥反应的药。”
那是美寻·奥伊瓦肯少尉和哈桑大夫的声音——自己也听得出来他们是在谈谁的事情。
由睡眠中醒觉的脑袋缓缓地开始运作起来,巴纳吉保持着横躺于床上的睡姿,转过脸庞。
“但是……!”隔着从天花板垂下来的百褶布帘,美寻的险恶声音刺进巴纳吉鼓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