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此时,“你别呆在那种地方呀!”这声音令她慌忙抬头。
巴纳吉。她差点就这么叫出口了,不过匆忙间还是闭住了嘴巴。因为她看到冲破烟尘接近的人影不是这哈罗的主任。虽然年龄相仿,但那带着茶色的头发,以及浓厚的东洋血统面庞都与巴纳吉相距甚远。就在她如此确认的时候,有别的人影跟随着少年出现,这让奥黛丽对漂浮在空中毫无防备的自己产生了危机感。
“快到这边来!”和少年一起躲进事务楼栋阴暗处的黑发少女对着奥黛丽叫道,手中的哈罗拍打着耳朵,发出呼唤两人的声音。[卓也,米寇特。]看着哈罗一闪一闪的眼睛,奥黛丽给抓住钢筋的手稍稍用力。两人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挥着手,从外表来看,他们既不像比斯特财团的职员也不似军人。但即是如此,这里是敌方土地的事实还是不会变。最好不要贸然和他们同行,如此打算的奥黛丽盘算着离开的实际,然而此刻,比先前要更强烈的爆炸声和光芒席卷过来。
另一家联邦机也被击坠了。强烈的热风吹袭在工厂设施群中,奥黛丽紧抱哈罗,死死地抓住钢筋。飞散的碎片刺穿了油桶,使诱爆声不断响起。瞬息之间火焰便扩展变大,带火的碎片仿佛失去了依靠,接连不断的落往奥黛丽这边。
没有地方、也来不及躲避,奥黛丽抱着哈罗,闭眼不去看杀来的破片碎块。我会死——当这没有现实感的话语自她脑中响起时,她感到有什么巨大的东西从头顶上遮盖住了自己。
大量碎片与金属撞击纷纷弹开去,那些声音袭击这奥黛丽的耳膜,火焰的热波使她的心境变得软弱,她不自觉地紧缩脖子回头看向后方,那里有只巨大的手掌。
与人手类似,且拥有关节机构的巨大手掌和涂装成蓝色的钢铁手臂连接在一起。那手臂成为堤防替奥黛丽遮挡了不断袭击过来的碎片和热风。她抬头望去,看到在眼睛部分有着护罩的MS无机面孔,而机体胸部上标明的NAR-008号码,使奥黛丽确信这是联邦机体。得救的安心转瞬即逝,奥黛丽僵直了身体,匆忙着想离开这里,但此时腹部的驾驶舱盖却打开了。“你没受伤吧!?”听到这声呼唤后,奥黛丽知道自己已经丧失了离开的时机。
从舱门里探出身体的驾驶员看到奥黛丽后似乎是有些吃惊,打开头盔遮光镜的他露出的是张还很年轻的脸庞。“还是小孩嘛……!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呢?”面对驾驶员的叱问,奥黛丽答不出一句话。此时藏在事务楼栋阴暗处的少年与少女也漂到了这边,“因为殖民地开了一个洞,所以我们在逃命啊!”黑发少女如此叫道。
“是、是吗?你等下。”这么回答的驾驶员返回驾驶舱,奥黛丽从他的表情和举动推测出他并不习惯实战。她侧过MS装备着盾的手腕观察周边状况,诱爆还在持续发生,火焰差不多已经弥漫了整个工厂设施。是移动往其他区域了吗?天空中已经看不到“刹帝利”的踪影了。烟雾的浓度一刻比一刻强,灼得人眼睛和喉咙发痛。
“是平民,把孩子们带到船坞……我明白了。”听着驾驶员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少年和少女将沾满煤灰的脸望向驾驶舱。奥黛丽看到少年青色的外套上有着阿纳海姆电子技术公司的标识,她想起这一复与巴纳吉所穿的式样是一样的,不觉轻声发问:“那个……”但待少年少女看向她这边时,奥黛丽又觉得办了坏事。而黑发少女的视线正上下大量着她。
“你该不会是……”黑发少女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发动机声响阻断,MS那犹如防洪堤一般的手掌活动起来,成为掌心朝上的姿势。“乘上来。”听到驾驶员的话语,奥黛丽抱着哈罗的手臂有加强了力量。
“这里很危险,我送你们去我们的母舰。”
面对驾驶员所说的话,少年和少女很明显的呼出一口气。先是少年踢了下地板,抓住了MS的手指,他碰碰覆盖在手指上的装甲,对少女说:“有点烫,不过不碍事,快上来吧。”少女点点头,同时推了推奥黛丽的脊背。“那个,我……”不待奥黛丽说完,少女便打断了她的话语:“又说待会再说,待在这里只会没命。”被催促的奥黛丽只好飞上MS的手掌。
诱爆的声音还在响,热风带着煤灰黏在头发上。在无重力的情况下由于空气没有温度差,因此也就不会产生对流,火焰烧完周围的氧气就会自己熄火。虽然燃烧应该是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但现在由于隔层被破坏使得全体空气都在流动,造成了“风”这个促进燃烧的恶性循环。固然自动灭火装置已经启动,洒水装置又在到处喷雾,但从这情形来看,喷雾也会成为热气而蒸发掉。火舌正不停的舔噬着工厂,贪婪的吸收工厂区的氧气。呆在这里只会没命……默想着少女的话语,奥黛丽即退了那种仿佛要踏出致命一步的感觉,将身体靠在有如树干般大小的MS手指上。
装机上还残留有机体的热量,这热量比想象中还烫。用手掌承载着三名少年少女,MS站直了原本跪着的身体,推进器轻轻的喷射,背负着喷射机组的机体缓缓离陆。我居然会被联邦的MS所保护……来不及思考这期间沉重的意义,火海自奥黛丽眼下远去了。
“我不否认当家以一代之力构筑财团的才能,但是时代在前进。”
从薄薄打开的门扉彼方,漏出夕阳的光与父亲的声音。那夕阳宛如胭脂一般艳丽,是仿佛鲜血一般赤红的夕阳。对,那时候,比斯特家的大屋还在地上……卡迪亚斯回忆。在真正的天空下,沐浴着真正的阳光,祖父就坐在正房西栋的办公室内——老当益壮的赛亚姆·比斯特,经常会带着犹豫的目光望向窗外。
“不管你怎么说,我不打算把‘拉普拉斯之箱’交给联邦,那东西一旦交出去,财团就会完蛋。你也是要成为下任当家的男人,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吗?”
赛亚姆沉静的声音中有着怒气。这是梦。自觉到这点的卡迪亚斯依旧倾听着祖父与父亲间的争执,他与站在办公室外,向里偷看的十八岁时的自己同化了。经常不回家的父亲,即使回到家也总是和祖父争执。此时的卡迪亚斯对财团的经营没有兴趣,一心在想的是怎么才能摆脱这些,对于这个时候的卡迪亚斯而言,这才是他不能不处理的问题。
高中毕业后的他不想上大学,他想出去走走,想一边养活自己一边周游世界,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能做什么,做不到什么。从小就进入全日制名校学习,走在约束道路上的卡迪亚斯怀着亲年劲头的气概与忧郁,站在日渐敬远的祖父办公室门前。他之所以挑父亲在的时候来访,一方面想省去将同样的事情说两遍的麻烦,一方面他的性格也希望能将这些长年未解决的事情全部收拾掉。与太过认真的父亲不同,饱经风霜而机智的祖父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