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盔的遮光镜遮掩着因此无法看清,但从拿枪的方法来看,应该是受到过一定训练的人。这情景,可实在不像民间干部去视察的样子。
“到底会怎么样啊……”仿佛是率领着私兵出阵——没办法观察到亚鲁贝特是否在舰内,利迪注视着从弹射架上离地的汽艇喷射光。没过多久,第二门就打开了,跟着汽艇,“类·亚加玛”也进入了“美加拉尼卡”的船舷。
乘着外设在气密壁上的载货用升降梯,前往三千米高空的这段时间可是挺恐怖的。用在搬货上的升降梯没有墙壁也没有天花板,轿车可以说就是固定在一枚铁板上,往气密壁的斜面升去。当然,高度升得越高,上空的战火也更加迫近。穿过云层闪动的火线和MS的推进器光鲜明的闪耀着,使没有防备措施的轿车也因此映上了余辉。这十分钟内会发生什么事,真的可说是听天由命。
由殖民地到达“蜗牛”的门遍布在人工太阳周围,共有六个。每一个都是呈十五米见方的穿透气密壁,代轿车和其中之一接合后,巴纳吉忙不迭的奔出了轿车。接近卫星回转轴的这里是完全的无重力地带,因此只要不弄错踢地板的方法也就不会迷失方向,移动起来并不辛苦。虽然要去门那边还得再往里面走五十多米,但巴纳吉却走了几步就找到了其他的捷径
由殖民地到达“蜗牛”的门遍布在人工太阳周围,共有六个。每一个都是呈十五米见方的窗口穿透气密壁,待轿车和其中之一接合后,巴纳吉忙不迭的奔出了轿车。接近卫星回转轴的这里是完全的无重力地带,因此只要不弄错踢地板的方法也就不会迷失方向,移动起来并不辛苦。虽然要去门那边还得再往里面走五十多米,但巴纳吉却走了几步就找到了其他的捷径。
几个小时前他才刚和奥黛丽一起走过这条路,所以哪里有非常通路他也大概记得。“喂!巴纳吉!等等啊!”听着卓也的声音,巴纳吉站到突起状隔间的前面,看着那巨大的墙门。这用来搬运货材的巨大墙壁现在虽然封锁着,但两侧却又供人出入的通用口,先前,他们就是利用这里进入“蜗牛”的。
就这么站着的时候,或许也会有流弹飞过来,巴纳吉按下通用口的按键,但通用口现在似乎上了锁,门旁的数字键锁按了也没反应。果然没cardkey就不行啊。巴纳吉咂了砸嘴,又再退回轿车那边。
抱着哈罗追来的卓也问道:“不行吗?”,而巴纳吉就像是珍惜回答的时间似的从他身边穿过,往轿车那里走去。大概是固定架出了点问题,轿车现在还在升降梯上动不了。在驾驶席的男人操作什么的当口,坐在客席上的少年们一个个都离开了。米蔻特不安的环绕了下周围,踢了下地板向着巴纳吉飘来,看到那样的米蔻特,巴纳吉提高声音叫道:“别管那什么车啦!”
“请赶快打开通用口吧!”
也不知他们是不是没听到,财团的男人们根本不看向这边。只是说“卡住了”“那门上有紧急时刻使用的解锁按钮吧”,少年们也围绕在车边不行动,青白的光照亮他们的身影,令巴纳吉觉得发冷。光芒的闪耀方式,爆炸声音都比先前更尖锐了,音响的间隔也变短了,伴随着光,那些沉重的震动几乎在同时传来。
这表明战场接近了,就像要证实他那直觉似的,巨大的剪影往门口的另一方横掠过去,在那呈涡卷状的云中一瞬间渗出形态的异形剪影,是拥有四枚翅膀的MS。而在被切开的云层彼方,还有一架从这里观看过去约有小指般大小的MS。我有见过那个,是联邦军的主力机……确实是叫“杰刚”吧?
和那四枚翅膀相较,看上去娇小得多的机体一点点喷射着推进器的光,以此来调整姿势。望着那仰头才能看清的姿态,巴纳吉觉得自己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能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如说,是眼前“杰刚”所发出的类似“杀气”一类的东西令他这么觉得。说白一点,就是,他知道那架MS要开枪。
“快趴下!”他连忙叫道,撞向身前的米蔻特,耳边听着米蔻特发出悲鸣的气息,就在趁势漂流的身体撞上墙壁的一刹那,闪光和热波从身后扑来。头发被烤焦,连脖颈也被烧得发痛,强烈的热波在门内膨胀,经过短暂的瞬间后,类似火花音的爆炸声穿透耳膜,发出“啪吱啪吱”响动的空气成为冲击波冲过身边。巴纳吉抱着米蔻特撞上了墙壁,由于反作用力浮起来的身体又碰到天花板,丧失了上下感觉的身体经受着冲击。吸进的空气是炽热的,被打到的头发出钝痛,巴纳吉紧闭住双眼,给拥抱米蔻特的手加紧了力气。被这疯狂的热波所翻弄,他只能祈祷接下来的痛楚不会是致命的。
不知经过多久,热波和轰鸣消失了,在可以听到自己慌张的呼吸声后,巴纳吉惶恐地睁开了眼睛。他看到被打成粉碎,散落着玻璃破片的照明器具近在眼前,而在其下约十米的距离处有着地板,巴纳吉虽然确认了自己就在天花板附近漂流者,但眼下的惨状却令他停止了思考,残酷的情景使得他没法呼气。
与门口接合的升降梯熔得一塌糊涂,黑色的焦痕呈一字形延伸到里面的隔间。那些被烧得焦黑的建筑器材还因为余热而飘着烟,令睫毛发烫的热风就是从那里吹来,呆呆立着的巴纳吉嗅到一阵臭氧的味道,他用沾满煤屑的袖口捂住鼻子。MEGA粒子炮的直接射击——那“杰刚”使用了光束步枪,流弹直接击中了门,连MS装甲都能贯穿的高能量弹将普通钢铁当作黏土一般掀飞。那照射过高热,已被撕裂的形态凝固的地板裂痕,看上去就跟灼热的大蛇爬过的痕迹没什么区别。而轿车已经连一片碎片也找不到了,也没有可以称为是人的遗体,门边漂浮着许多瓦砾,宛如海市蜃楼一般摇曳着。没有任何东西是靠自己的力量活动着的,财团的男人,米蔻特的朋友们,一切都仿佛玩笑般漂亮的消失了。
对,消失了。不是死,直到方才他们还在说话,那些还会呼吸的人忽然就消失了。这不是死,我不承认人会这样死。巴纳吉想。这样子,什么也没留下,还来不及感觉就迎来最后的死,与其说这是死,不如说是消灭,没办法唤起感情和感伤,本来应该存在的东西不见了——这种消灭。
忽而,他感到臭氧的味道中似乎有混入了别的气味。这味道跟汉堡包店厨房里飘浮的味道很相似,是那种分不清烧熟还是蒸熟了的肉的味道。吐了好几口唾沫,像要将缠绕在鼻腔内的异臭忘却的巴纳吉,将注意力转忘怀中的米蔻特身上。米蔻特虽然还保留有意识,但她却瞪大着双目,直直地凝视着眼下的惨祸。
叫她也没有反应,米蔻特挥开巴纳吉摇动她的手,喃喃念道:“马里奥,莱拉,希尔维亚……”往门口飘去,对那欠缺抑扬顿挫的声音感到些许发冷,想追上米蔻特的巴纳吉,听到身后传来的其他声音颤了下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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