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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旁边的西玛,愉快地以扇子抚弄着迪拉兹的脸颊:就是这么回事了。他们那边,也有防止殖民地坠落的绝招啊。只要稍微加热一下就
握着的左手,突然地张开。
砰!极短的时间内,就完全被融化掉了啊。
迪拉兹沉闷地注视着西玛:你这样也算是吉翁的将领吗?
哦哦,到现在还要说教吗?
将扇子收到披风下面,而另外拿出一把大型的自动手枪,将散发出不吉光泽的枪口,朝向迪拉兹的耳须。
虽然感受到冰冷的金属触感,迪拉兹仍然一字一句,像是细细咀嚼似地诉说着:
你身穿吉翁的军服,却连一点军魂也没留下吗?堕落成了卖国贼,甚至于出卖友军,为何对生存如此执着呢?
罗嗦!
她以枪柄击打迪拉兹的脸颊。发出了某种低沉的碎裂声,从迪拉兹的嘴角渗出了鲜血。
有命才有一切吧!死了又能如何啊!
并不是要寻死,而是厌恶丑陋地苟活,这你不明白吗?
别说笑了!我至今就是这么活下来的啊,就算在那地狱般的一年战争中,被那些厚颜地在本国后方端坐着的人们,傲慢地使唤着!
她以恶鬼般的形貌、诘问着迪拉兹:
你能够明白吗?经常被派在最前线的、我们的心情!就算拼命完成了任务,也没给我们什么像样的食物,就又要出击了!
她以脚尖、踢起迪拉兹的胫骨,然后把脸贴近,又再继续说着:
好不容易战争终究结束了,又如何!对共和国而言,我们又被当做麻烦人物,根本不能归国!什么叫荣耀的吉翁军!我只要有个理由就能背叛的!再也不会被什么无聊的理念或志向所摆了!
西玛大人!
一名部下叫喊了。正面,背对着太阳系统的光芒,诺耶季尔的巨体漂浮着。他是对突来的战斗中止的命令感到疑问,而归返了格瓦典。
阁下!
通信用显像幕投映出卡托的身影。没有必要询问,看了一眼舰桥内的景象,卡托就理解发生什么事了。
西玛,你这家伙!
透过显像幕相互瞪视之后,西玛晃了一下手中的手枪:
哎呀.来迟了啊,
悲哀,想要引导没有志向的人,这是我的失策!
迪拉兹自惭的言词,西玛轻佻地应对了:
哈!万一被你引导到阿克西斯那种边境的话,可就做不了买卖了啊!
周围的部下一齐笑了。
西玛!你这只狮子身上的害虫!
哟,你别乱动啊,败军之将,就得好好认命啊。
什么?
送给联邦的礼物,我可不想损伤了。不过,就得看你了,这个扳机可很轻啊。应该是不想看到吧,敬爱的将军,头颅像西瓜一样地裂开、对吧?
可、可恶!
卡托以可怕的形貌凝视着西玛.但是西玛而对那尖锐的目光、也不为所动。脸上浮着浅浅的笑意,以枪口轻戳着迪拉兹的耳鬓。
卡托
迪拉兹突然地,将目光转向周围的景象,以浮现着绝望的色泽的眼眸。
漂浮在舰桥的角落的,兵士们的尸体,一直闪烁的战术情报显示幕。轨道图、毁损的操作面板、各处所残留的血迹、卡托苦闷的脸。
目光一转。
诺耶季尔的雄姿、漆黑的宇宙、星辰的闪烁,以及,比平日更为巨大,近在眼前的地球。
很不可思议,迪拉兹有着连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平静。又有什么烦恼的必要呢?地球就在眼前,那么,应当做的事不就只有一件了?
深呼吸之后,对着显像幕中的卡托说着。以沉静、如同耳边细语般的声音:去吧,卡托
啊?
卡托啊,贯彻意志吧。反正,殖民地都已经到手了。
什?
西玛无法相信迪拉兹说出的话,手枪差点从手上掉落下来,不过,又立刻以粗暴的声音将枪口抵住:发疯了吗!你在说什么?
毫不在乎枪口,不,仿佛原本就没有那东西存在似的,迪拉兹缓缓地站了起来:去吧!踏过我的尸体!
住口!
她以全身的力量殴打了迪拉兹。被枪柄敲击,股颊随之裂开,但是虽然血肉模糊。迪拉兹仍然在叫喊着:你要让我在宇宙中游街示众吗?卡托!
太阳系统在瞄准着啊!你不要命了吗!
卡托!
冲击贯穿了全身,卡托确实地听到了迪拉兹的灵魂的叫唤,并且回想起来了。
一直到赢得了活着才能获得的,真正胜利的那一天。
曾经如此说过的武人,正要他跨越自己的死而前进,要他取代自己,去取得真正的胜利。他下定决心了,在下定无可动摇之决心